宿王那邊過了這麼久,暫且沒什麼動靜了,可皇帝並沒有掉以輕心,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的道理他從記事起,他母後就開始教他了,宿王一日不除,他就一日不能穩坐皇位,是以趁宿王忙著招兵買馬休整軍隊的時候,他一鼓作氣,派人把失守的幾座城池和山門關又給搶了回來,在原有的兵力布防上又多增加了一倍的守軍,如此一來,宿王之前的一切心血就都白費了。
正當兩邊爭得你死我活陷入膠著的時候馮夜白不在,宇文潞其實比曹德綸更著急,宮裏頭他進不去,有什麼消息他也不能及時知道,他頂著這張臉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,白天偷偷摸摸的很容易被人察覺,晚上宮裏的守衛比白日裏多兩倍,輪值交替,別說是個大活人了,就是隻蒼蠅飛到宮門口也得被攔下,興許門兒還沒看見呢就先把命交代了。
這小皇帝何止是不容小覷,小小年紀簡直比他爹還精,又怕死,寢殿外頭,進軍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的嚴嚴實實,屋頂上也從早到晚站著站著守衛,為的就是要讓刺客無從下手。
不過唯一可靠的一點消息就是皇帝把納玉給弄進宮了,納玉是他老子安插在馮夜白身邊的內線,可早先已經送走了,可現在居然出現在宮裏,皇帝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,這就有點兒匪夷所思了。
宇文潞把這事兒跟衛沉央說了,沉央聽了沒多大反應,興致缺缺,勺子在粥裏攪來攪去,可就是一口都不往嘴裏送。
“這小皇帝絕對沒安好心,納玉也知道王府的不少事情,你說她要是把我也供出去了,那不止我,整個王府都得被那個小皇帝給拾倒了,你說你兒子已經被皇帝給抓走了,你要是在進去了,那不就……”
話說到這兒再叫停已經來不及了,不該說的已經說出去了,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關門,才關了門,剛一轉身,果然看見衛沉央陰著臉衝過來,“原來你們都知道,就瞞著我一個人。”
“不是不是,你別衝動,千萬別衝動,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慢慢兒談,行不行?”他恨不能直抽自己幾個大嘴巴,嘴上一順就給說漏了,這姑娘脾氣好的時候好,不好的時候能跟你拚命,她現在這樣,要是放出去了,隻有死路一條的份兒。
小金魚丟的時候沉央就有預感,這京城裏頭跟馮夜白愁最深的不就是皇帝嗎?可又一想,先帝已經死了,現在的皇帝就是個孩子,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幹得出這種事呢?後來曹德綸知道了也沒往皇帝那頭上說,她還當是官場上跟馮夜白不對付的其他人,可今兒要不是宇文潞說漏嘴了,她還不敢往那上頭想呢,一個孩子,居然有這麼深的城府,這麼會算計,偷孩子都偷到她頭上來了!
她現在叫火拱了腦子,沒有半分理智可言,幸好是宇文潞攔著,現在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,還是等這股衝勁兒過去了,在跟她解釋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