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央聽他們一人一句的,雖然沒明說,可多少也聽出了些苗頭,馮夜白要跟宿王聯手,宿王要造反,他也要算一分兒,她還當他這趟去真的是給皇帝辦差,沒想到是為了宿王。
要讓她說,她也不知道馮夜白這麼做對不對,她是個女人,你跟她說家長裏短或許還有得聊,跟她說起兵謀反,江山易主,她根本插不上嘴,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夫君,男人的事她不摻和,她雖然幫不上什麼忙,但也不能給他拖後腿。
他們後頭聊了什麼,沉央也沒聽進去,迷迷瞪瞪坐在榻上,直到頭上有一道黑影壓下來,她艱難的睜開眼,看見馮夜白,一腦袋紮進他懷裏,“你總算說完了,那個狐狸精走了嗎?”
尚梅很識相的退下來,得!她這後半夜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,王爺回來了,人家貼身伺候著,倒是便宜她們了。
馮夜白繃著臉,抿唇看她一陣,悵然歎氣,“你這樣我真是怎麼看怎麼不放心,我出去這幾天心裏時時刻刻都在惦記你,可你呢?自己怎麼一點兒不知道愛惜自己呢?你跟他吵架,氣著的是自己,何必跟他置氣?直接叫曹德綸來把人拿了,你從他那兒受多少委屈,為夫的盡數給你討回來便是。”
他不說她倒不覺得有什麼,他一說她就癟著嘴不是味兒起來了,悶悶的撞著他胸口,主心骨回來了,頂梁柱替她把天撐起來了,她驟然心安,伸出手去圈住他的腰,臉在他懷裏蹭來蹭去,“我又不怕他,誰能欺負我?你這次去太久了,我真怕我等不到你回來。”
馮夜白揉揉她腦袋,“別蹭了,我趕了一路,身上髒。”
“不髒!”她抱的更緊了,手摳著他的腰,想靠的更緊,可中間有肚子頂著,生生把兩人給隔開了。
“他什麼時候才能出來?我天天帶著他,累都要累死了,現在睡覺都不能翻身,隻能平躺著。”話裏鼻音很濃,像極了委屈控訴。
馮夜白簡直愛死了她這幅小模樣,啄一下她的臉,溫溫柔柔道,“辛苦你了,咱們以後就生這一個,多一個也不要,你受罪,我也跟著難受。”
小別勝新婚,倆人膩歪一陣,沉央把他走的這些日子,發生的事,事無巨細全跟他說了,說到韓石,就有些不明不白了。
“我給他銀子讓他容我再待一會兒,他不肯,可是走的時候又找我要銀子,又是救了我要錢,又是封口費的,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,他這個人總覺得很奇怪。”
“救你?”他臉色一變,仔細檢查起她來,“你怎麼了他會救你?”
沉央沒說梁無玥,瞬間改口道,“我沒站穩,差點兒滑了一跤,是他拉住的我。”
他這複才收了手,根據她的話細細琢磨起來,“韓石是皇帝身邊的禁軍統領,我同他打過幾次照麵,為人死板,不像是貪財的人,照理說你去的話他應該即刻綁了你去見皇帝,怎麼可能放你進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