綏寧太守李長庸被抄家沉塘的折子很快就遞呈到了皇帝麵前,這是好事,朝廷少了個蛀蟲,對綏寧百姓來說,欽差辦案,正好也能彰顯皇威,看看他這個做皇帝的並沒有放任他們自生自滅,跟宿王劫朝廷的賑災銀借花獻佛來說,查貪是從根上解決問題,大快人心,值當稱讚。
皇帝看了折子,總算是有了件舒心事,眉目舒展了,又問胖海,“綏寧離蒙城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,宿王那頭就沒什麼動靜?”
胖海躬身道,“李長庸死後,宿王指派了新的太守讓世子宇文潞帶著前去綏寧任職,馮夜白用從李長庸家查抄的數十萬兩真金白銀去買糧食了,不在府衙,宇文潞妖言惑眾,蠱惑災民造反衝入府衙,據說……據說還是馮夜白的那位夫人,開倉放糧穩住了災民,攔在門口擋住了宇文潞,沒讓他進去。”
皇帝聞言挑眉,“就那個傻子?她還有這本事?”
“可不,奴才先開始也懷疑,不過後頭又來了一封奏報,說馮夫人囤著肚子跟宇文潞在門口較了一晚上的勁,一個女人,能有此作為,奴才覺得並不簡單。”
“倒是朕小瞧了她。”皇帝合上折子,臉上隱約有了笑意,“你派人繼續盯著,兩邊兒碰上了,不信宿王屁股底下能坐的住。”
胖海稱是,退行下去了。
而這頭的蔚敏和梁無玥,恩愛了頭一回,再接下來的第二回第三回都是順理成章,馮夜白兒子估摸著明年交夏就該落地了,蔚敏這才慌慌開始著急,“打小你們倆就壓我一頭,仗著年紀比我大,叫我天天跟在你們屁股後頭喊哥哥,我兒子可不能學我,咱倆得抓點兒緊,讓咱們兒子趕在馮家小子之前落地。”
梁無玥哭笑不得的攏她躺下,“我的好郡主誒,您可消停會兒吧,他家那個都在沉央肚子裏存了三個月了,咱們再緊趕慢趕,也攆不上。”
蔚敏枕在他胳膊上,長出一口氣,仰臉看床頂掛的七彩幔子,“無玥,我怎麼總覺得這就是一場夢呢?太不真實了,我小時候做夢都不敢這麼想,我最後居然嫁給了你,這真的不是夢嗎?”
梁無玥問她,“你後悔了?”
她使勁兒搖頭,“不後悔,其實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,就是在想,你小時候長得也比馮夜白差不了多少,雖說跟個小丫頭似的是個愛哭鬼,可我怎麼就沒瞧上你呢?”
“我也沒想到,你喜歡馮夜白喜歡的那麼深,到頭來,居然嫁給了我,朝聖大會那天,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對吧,所以你也是故意的,你問的那些問題,隻有我能答上來,就那幫二五眼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,還想娶你,他們還真敢做夢!”
蔚敏趴在他胸口,點點劃劃的,“都過了這麼多年了,其實當初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答上來,我想你就算是說錯了,我也得說你說的對,可沒想到你居然全說對了,所以我當時還挺心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