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潞一眼就看見了衛沉央,終於見著了馮夜白口中他美過九天玄女的夫人,還以為有多驚豔,真的見到本尊其實不免失望,哪兒就美過九天玄女了,還不如他那兩個通房好看,瞧馮夜白那樣兒也不像個缺女人的,怎麼眼光這麼不濟,就這姿色他還當個寶貝似的寵著,還有臉到處宣揚,不嫌丟人的。
沉央也盯著他看,到底是不夠成熟,衝他狠狠翻了個大白眼,怒不可遏的直捯氣兒。
尚梅怕她氣著了,要拉她回去,“主子,您注意身子,別氣壞了,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,這種事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,咱們先回去歇著吧!”
她不走,扭頭問甲七,“今兒查抄的糧食都分發下去了嗎?”
甲七說沒有,“王爺說等明兒一早在府衙門口設個粥攤,再照顧人來領粥喝。”
沉央道,“你看看他們餓這樣,不用等明兒了,就今兒晚上吧,你叫人把糧食扛出來,敲鑼打鼓的宣揚宣揚,讓這些災民都過來領大米,一人先分兩舀勺,然後給他們手上蓋個戳,等明兒一早把粥煮好了,再讓那些沒領到米的人過來吃,先把人穩住了再說,橫豎是不能讓他們往裏闖。”
有了糧食,誰還管他當不當官兒,甲七應了聲,招呼了幾個人去扛米,又叫人敲鑼打鼓的把災民都引到角門上去,這些人早就餓的兩眼發昏,看見米袋子哪兒還用得著招呼,自發就跑過去了,前一刻還堵在門口的人瞬間散了個幹幹淨淨。
甲七敲著銅鑼吆喝,“排好隊,都排好隊,每個人都有份兒,別慌別搶,領完米都把手伸出來。”
拿墨水蓋戳,回去他們蹭蹭土搓一搓就掉了,明兒再來領粥,那剩下的人就不夠吃了,所以法子有些疼,就是那小刀在拇指上輕輕剌一下,見了血就好了,明兒把手伸出來,誰領了誰沒領,看一眼就知道,省的有人冒充。
能吃上一口飽飯,流點兒血算什麼,所以還都挺配合。
宇文潞傻眼了,他沒想到這丫頭能想出這個法子來,說的永遠沒有做的實際,畫餅充饑哪有眼前現成的餅實在呢,計劃落了空,跟她一比,自己就被顯得很傻帽。
沉央挺著肚子走過去,現在台階上,睨他一眼道,“你們休想給我夫君扣帽子,隻要有我在,你和你身邊兒那個填缺的人就永遠別想進來。”
宇文潞恨的咬牙切齒,“婦人之見!婦人之見!你懂個屁!就這點地糧食能頂個屁用,城裏災民這麼多,守著這麼點兒糧食,能頂多長時間?你……頭發長,見識短!”
他打小讀的是聖賢書,學的是君子之道,罵起人來,能想出來的詞兒十分有限,來來回回也就會罵個屁。
沉央不屑於跟他吵架,掐著腰,團團肚子,叫尚梅給她搬把椅子來,“我今兒就在這兒坐著,有本事你們就往裏闖,就你們這仨瓜倆棗的,來一個我拍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