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熱,沉央忽然燥的受不了,眼睛胡亂瞟著不知該往那兒瞧,尚梅尚香眼看氣氛不對,早早的就闔門退了出去,沉央的心在腔子裏狂跳,這時候不該這麼沉默,她抱著大米回到榻榻上坐著,隨口扯皮,“對了,瀛洲給你配的是什麼藥啊,我看你每次喝了都像是真的病了,臉白的嚇人。”
馮夜白跟著坐過去,糾正道,“不是像,那種藥喝下去是真的會生病,是藥三分毒,好端端的要喝作踐身子的藥,你說我能好嗎?”
身子貼過去了,半擁著她,屋裏其實很涼快,可他在,就像點了火盆子,沉央忍不住就想躲,一撂手撒了大米,舒展身子站起來,“今天天氣真好啊,我要出去走走,你自己待著吧,吃飯的時候我再回來。”
馮夜白自身後抱住她,“大熱的天兒,出去積一身汗回來,不難受麼?”
她使勁兒去掰肚子上交握的兩隻手,“不熱,我和尚梅尚香去池子那玩兒,再不濟涼亭底下下下棋也行,天天悶在屋子裏,我都快長黴了。”
“那用不著叫上她們,我陪你去。”
說話就要走,片刻都不容耽擱,沉央被他拽著,出了門,明晃晃的大太陽刺人眼,還沒走兩步呢,汗就下來了,她站定腳,一臉陰霾,“我不去了。”
“怎麼又不去了?”
鬧別扭的樣子也好看,橫豎是挪不開眼了,愈愛愈脫不開身,手往她腰間一摟,她不防,整個人都栽過去,臉撞上他胸前硬邦邦一塊兒肌肉,鼻子又疼又麻,“你幹什麼?”她捂著鼻子抬頭問他,“你沒事做嗎?天天閑著往我這兒跑,不用轉腦筋算計人了?”
馮夜白輕輕捏她鼻子,“我現在是個被邪祟侵體的人,世人皆知我病的起都起不來,誰會讓我做事?再說,你見我算計誰了?”
她轉身又回去了,剛才說出去也是想躲開他,現在出來了,外頭又熱浪滾滾,熱的叫人受不住,還是回去待著吧,何苦出去白遭罪呢!
大米估計也是嫌外頭熱,出去晃遊了一圈又回來了,經過馮夜白身邊的時候使勁兒蹭著他的腿撒嬌,也難得馮夜白好脾氣,抱起大米揉一揉,不依不饒非找沉央問個答案出來,“你倒是跟我說說清楚,我算計誰了?”
“別打量我跟個傻子似的,我知道你跟皇帝不對付,也知道曹德綸一開始是皇帝的人,後來被你給收買了,還有,我知道你派人看著我。”
前兩條她知道不奇怪,可他派人時刻在她身邊跟著,這個她是怎麼知道的?
沉央以牙還牙,以眼還眼,抬著下巴看他,“我早說叫你別拿我當傻子看。”然後又神秘兮兮的自問自答,“上回我去抓大米的時候,它躥到了樹上,我夠不著它,就拿魚幹在樹下喚它,然後尚梅尚香來找我,我就轉個身的功夫,再去看,大米已經被人綁住了腿放在地上,除了你的人,還能有誰可以在王府來去自如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