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央半嗔半怪的瞪他一眼,“你說誰是悍妻?嫌我不好,你再娶啊,我又不攔著你。”
他擰眉斥她,“胡扯什麼?我既認定了你,那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人,不會再娶。”
其實她心裏是高興的,可就是嘴上不說臉上不表,給他臉上刷了淡淡一層胭脂,仔細端詳了一陣,本來就好看的人,這下就更齊全了,臉上淡淡一層紅,瞧著很是喜人。
“好了。”她終於忙活完,自己看了一眼,還挺滿意。
可馮夜白看她這麼笑卻不覺得有多好,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到鏡前看,左右兩邊臉都湊近仔細看了一遍,別說,除了稍微有點兒泛紅,這手藝還真沒話說。
沉央頗有些洋洋自得,“不賴吧?”
是不賴,可這句誇人的話不能說,萬一這回把她誇上天了,日後動不動就在他臉上動手動腳,那還了得?隻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道,“什麼不賴?我看著不行,隻此一次,下不為例,以後你要打,避開臉,可著哪兒使勁都成,打人不打臉,這是規矩。”
她懨懨的放下胭脂盒子,朝他做鬼臉,“你下次要是再敢這麼對我,我不打你,我走,走的遠遠兒的,讓你一輩子都找不著。”
“嘿,你還來勁了。”這麼說說笑笑的實在難得,他還想跟她再逗兩句悶子來著,門外管事的不合時宜的揚聲提醒他,“王爺,時辰到了,咱們該進宮了。”
“知道了,你去門口等本王。”原本就氣度儼然,再自稱一句本王,就更是錦上添花氣質非凡了,他從她身上抽回腰帶,把自己收拾妥了,跟她道別,“我進宮去了,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……還光著腳,再回去睡會兒。”
沉央一摸鼻子,訕訕跑回榻榻上,“那盤纏……”
“一會兒我讓管事給你送過來,一半給瀛洲,一半你自己留著。”
她點頭應了。心裏作的卻是另一番打算,她要錢也沒處使,吃喝不缺,用度不愁,倒是瀛洲,行醫問藥,碰上那些沒錢的,他還得往進貼錢,名聲是出去了,可手上窮啊,她隻留下夠打點的就行,剩下的全給他,反正這些日子他單是照顧她就不止這點酬勞,都是他該得的。
馮夜白走後,她也起來了,丫鬟要進來伺候她梳洗,她沒讓,自己收拾妥帖了,馬上管事送來的銀票去找瀛洲。
瀛洲是大夫,養生自有一套,沉央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翻曬昨兒個新采的草藥,沉央站在拱門外叫他一聲,他轉身來,朝她行禮,照舊是客客氣氣謙謙有禮的模樣。
沉央佯裝生氣的道,“我不是說了不讓你跟我這麼客氣嗎?王妃那是別人叫的,你跟我行禮不是存心折煞我嗎。”
瀛洲但笑不語,沉央拿出馮夜白給她的銀票交給瀛洲,“這些錢你帶著,也不用曬草藥去賣了,瀛洲先生為了我已經荒廢藥廬的生意了,多出來的那些,全當是賠償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