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海此行,隻有他一人,本來也沒打算用強的把人給綁起來帶走,能哄的她自己願意跟他走不是更省事,身邊沒有人牽累,腳程也更快。
王順收到馮夜白八百裏加急信的時候,胖海已經到大涼山了,瀛洲在這一帶的名號響亮,稍加打聽就知道人在哪兒,他一路上山,求醫問藥的人遇到不少,倒也不怕走岔路,跟著這些人,順順當當就到了瀛洲的藥廬。
胖海混在求藥的人堆裏,遠遠看見沉央站在瀛洲身後,間或幫他遞遞藥方,拿拿藥材什麼的,人看起來格外的輕靈,再不像先前那般呆呆傻傻的,看來這瀛洲的確是神醫妙手,人送到他這兒來,還真的給治好了,就是不知是不是全好了。
瀛洲給人看病,小病小痛的他搭眼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,人都想求個好,就算沒病沒災也有來找他看病的,瀛洲早就習以為常了,所以看見胖海,下意識的就揮揮手讓他去季汝嫦那邊。
胖海堆滿臉笑,跟瀛洲說話,眼睛看的卻是他身後的沉央,“先生搞錯了,我不是來看病的,我是來找人的……馮夫人,您還記得我嗎?”
沉央認得他,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叫什麼,“我記得你,可是……我不知道你叫什麼。”
“我叫胖海,咱們之前見過的您知道吧,我還給您變過戲法呢!”他之前從未向她透露過自己的名字,那時候是怕她守不住秘密,就算告訴了馮夜白,但是不知道名字,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,現在沒必要了,人家腦袋瓜兒清明了,好使了,先前的那一套就不能再用了。
“哦,我知道,我記得。”她放下手裏的活兒,騰出空來問他,“你怎麼來這兒了?你不是跟馮夜白他們回京城了嗎?”
她現在心智正常了,人也恢複了,叫馮夜白也不再叫夫君了,動輒就夫君夫君的叫忒難為情,還是直接稱呼名字聽著順耳。
胖海衝她拱個手道,“這不是來接您來了嗎?馮公子特意囑咐我,讓我把您接進京去。”
沉央心裏直犯嘀咕,“接我?他親口說的?”分明前段時間王順才來替他送過信,信中讓她安心在大涼山治病,等他回來會親自過來接她的,怎麼這麼快就變了,說要把她接到京城去呢?
胖海見她猶豫琢磨,心道果然是不如以前好騙了,再往前推個一段時間,他說完這番話她就該信了,今非昔比啊,這才多久,衛沉央這變化,屬實快了些。
“可不,馮公子親口說的,隻不過他這幾日比較忙,顧不上親自來接你,所以就派我過來了,您還不知道呢吧,馮公子的生身母親——就是當今太後。”
幹說沒個由頭實在很難叫人信服,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,胖海心一橫,幹脆給她點透得了,“您別不信,馮公子跟咱們當今聖上,那還是掛名的兄弟呢。”
沉央一時沒反應過來,愣了半天,好半天才咂咂嘴回過味兒來,“馮夜白是太後的兒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