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魂兒被人勾走了

沉央現在覺著,連胖海都比馮夜白好了,至少胖海說到做到,他說會陪她玩兒就一定會來,還總給她帶好些她沒吃過的東西,跟胖海在一起很開心,如果能天天在一起就更開心了。

胖海算了算日子,他們在汝南待不了多久了,閆不離那兒又時時得要他在跟前兒聽吩咐,再來也來不了幾趟了,便覷著空,趁她吃的正開心的時候道,“沉央,我往後可能就不能常常來看你了。”

她舔一口嘴上的渣,不大能接受的問,“為什麼?”

“我有事要去做,所以不能天天陪你玩兒了。”

沉央也不吃了,依依不舍的攥住他袖子,“那你什麼時候還能再來啊?”

這難分難舍的樣兒,他一恍惚總覺著自己才該是跟她在一塊兒的人,這個念頭蹦出來嚇他一跳,瞎肖想什麼呢?人家有家有室的,他這麼橫插一腳不是太不地道了?可再一想,他什麼時候地道過?

不能再想了,再想下去,他這一身的本事準得歇菜,“你放心,我隻要一得空就來看你,若是有機會,還得帶你出去玩兒呢。”就這麼敷衍了兩句,到末了也沒給她個準信兒,把藥留下給她,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,空落落的,像丟了魂兒似的。

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回的客棧,蔚敏堵在門口攔他,見他這遲登熬可的樣兒,一巴掌拍在他腦袋頂上,“張八樣兒的,魂兒叫人給勾走了?”

胖海回過神來打個千兒笑道,“奴才見過郡主……您怎麼在這兒站著,這外頭人來人往的,別再衝撞了您。”

蔚敏哼哼兩聲,提了一邊唇,衝他冷笑,“你出去幹什麼了?”

“沒幹什麼?就瞎晃悠,順帶著給我幹爹買點兒補身子的藥。”他晃晃手裏抵拎著的幾兩草藥給蔚敏看,就是怕她在這兒堵著他,到時候沒個由頭不好回話,裝樣兒也得裝全乎了不是。

蔚敏拿眼掃瞪他,“閆不離倒是收了個孝敬兒子,就是不知道這兒子是真孝敬還是掉腰子的細滑頭。”

胖海想了幾天也想明白了,蔚敏是皇帝的心頭肉萬萬動不得的,非但不能動,做事還不能叫皇帝為難,皇帝要是為難,沒有好日子的還是他們底下伺候的宦官,所以要想升發得從郡主這兒下鉤子,下了鉤子得下鉺啊,那就不能站錯位置,她恨誰,他就賣個情給她幫她把人給拿了,表忠心他還能不會嗎?想腳踩兩條船是不能夠了,先站穩腳跟兒再說吧。

“奴才既然認了閆總管做幹爸爸,他提攜我,我孝敬他,那是該當的,奴才之心日月可鑒,對著主子絕無二心,郡主放心,誰是主子誰是奴才,該聽誰的不該聽誰的奴才心裏有數,奴才知道這趟皇差是郡主督辦的,朝聖大會上咱也不能丟了臉,您擎好吧,出不了岔子的。”

胖海比閆不離聰明,閆不離聰明在世故上,他聰明在做人上,兩頭勢力,他站一邊兒就得與另一邊為敵,還不能叫另一邊兒的察覺了,這才是真聰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