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又不聽話了

蔚敏原想拿自己的郡主架子壓壓他,逼他妥協,可細又一想,這是小時候落下的心病,又過了這麼多年,心結再小也會越積越大,現在這心裏頭不定怎麼恨呢,這會子讓他出力聽朝廷使喚,可不比登天還難嗎?

她聽他說完靜了靜,又道,“可這差事總得有人做啊,現在除了你,也沒人有這本事現接差了,朝聖大會可不是小事,事關咱們大鄴的臉麵,你就算不為朝廷,多少也幫幫忙吧!”

到底是還念著他們小時候的那點情分,馮夜白按捺下脾氣沒叫人送客,揚聲喚進來個下人問怎麼沒見王管事,底下人沒得人囑咐,把王管事在蔚敏麵前瞞下的,在馮夜白麵前全抖了出來。

“回公子,夫人被狗咬了,李嬤嬤叫了大夫過去看,王管事也去了。”

馮夜白擰眉,本來心裏頭就堵著不快,聽了這消息就更窩火了,“怎麼會被狗咬了呢?就沒人在她旁邊看著嗎?”

下人還沒來得及回話,後麵蔚敏一聲“夫人?”就尖銳的刺了過來,“你何時成的親?我怎麼不知道?”

“成親是我自己的事,難不成還得專門寫個折子遞上去給你過過目?”他臉上本來就沒甚好顏色,一腳邁出去,頭也不回。

蔚敏追出去,一路嘰嘰喳喳問個不停,“她是哪家的小姐?父親官拜幾品?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是沉魚落雁叫你對她一見鍾情念念不忘?你馮夜白多挑剔的人啊,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入得了你的眼?”

她隻管問,他一個字也不答,等隨他進了屋,看見了軟榻上躺著的衛沉央,手裏攥著黏糊糊的糖糕,腮幫子撐的鼓鼓的,笑起來眼睛都快沒有了,跟蔚敏想象中的大相徑庭,她不大信似的,還給他找借口呢,心說這個一定不是,可外頭端著藥碗進來的小丫鬟口條清清楚楚,對著榻上躺著的衛沉央就叫了聲“夫人”,這一聲,簡直晴天霹靂,活打臉嗎這不是,他馮夜白的夫人就這德行?

這還不算,馮夜白緊張的什麼似的,上去掀開被子把人裏裏外外檢查了遍,把她手裏的糖糕拿走放回盤子裏,又叫人擰了塊兒濕帕子給她擦手,瞧瞧那照顧人的細致樣,哪像他馮夜白會做的事。

沉央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,大夫看過了,也說沒甚大礙,就是得連喝幾天防治的藥,苦哈哈一大碗,看著就愁人。

王管事見她還不肯喝,嘿了聲,“敢情方才一直不肯讓大夫給你看傷是怕喝這苦藥碗子呢,瞧瞧,到頭來還是省不了這一頓。”

三兩句話馮夜白就聽出了原委,蹙眉問沉央,“又不聽話了?”

沉央不敢吭聲,對著一碗黑糊糊的藥直皺眉。

蔚敏是瞧不下去了,陰陽怪氣呦了聲,“這可真是嫁了個好人家,全家上下都當小孩兒似的哄著,福氣不淺呐!”

沉央瞪著眼睛看她,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,更不知她話裏的意思是暗含諷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