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貝貝舅舅,這不對。”
小娃娃奶聲奶氣的教育他,“外公說了,我隻有聽話,娘親才能醒過來。”
“你不是說想你娘親了?”
“想……但是我得聽話。”
眼看著小娃娃自己把苦澀的藥全都喝了,他眼圈都紅了。
“我可愛的小寶呀,你怎麼可以這麼聽話。”
想想自己差點把義父給氣死,他竟然覺得自己,真的很欠揍。
小跟班兒遠遠探出來腦袋,“老大,老大,陸地上來消息了!”
老大一聽,抱起小寶就衝了過去,“找到長生樹了?”
“對,對對!”小跟班兒簡直太開心了,“你說咱們找到長生樹了,不是就能把大小姐救醒?”
懷中的小寶一聽見,眼睛都亮堂了,“我娘親可以醒了嗎?”
老大自然不敢輕易應允,小跟班兒心疼小寶,但嘴也不敢隨便說,生怕傷害了小寶貝。
“等你外公看一看,咱們就知道了。”
小寶的眼睛暗淡下來,“外公經常看,可外公還是不知道娘親什麼時候醒來……”
到底是兩歲的小寶寶,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。
他的眼淚就是金豆子,老大這會兒心裏不知道多難受。
小跟班兒也不知道怎麼哄。
聽日裏小寶特別乖,唯獨提起年輕的時候才會像一個小孩子。
小跟班微不可尋的歎了口氣,“要是顧公在就好了,說不定有辦法。”
提示這個,老大的臉色有一些改變,“這話千萬不要在義父那裏提。”
……
幽靜的小院裏,有一間小屋。
小屋門前有一片小湖。
周圍種著一些花花草草。
它們很漂亮,但是隻有認識的人才知道這些花花草草有多危險。
小屋裏,裝飾都十分簡單,擺放的無非是珍貴的養生草藥和植物。
等在往裏,隻見一張冰玉床上,躺著一個如同霜雪般透亮的女人。
她安安靜靜的睡著,連呼吸都接近消失。
“卿兒,三年了,差不多也該醒來了。”
隻是麵對著這一遍遍的提難,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。
一個毫無內力、毫無感知、甚至毫無活下去欲望的人,哪怕用盡所有辦法,都隻是困住了她的身體。
烈九卿從決定生下溫容骨肉的那天起,就放棄了與命運抗衡。
她的命運是溫容一次次舍命的改變。
這厚重的付出和愛意早就徹底的擊垮了她的防線。
她,配不上。
她,如何配得上。
自從有了這樣的感覺。
烈九卿甚至有了一些赴死的衝動。
可她知道,她連死都不配。
但是沒有溫容的世界,她如何能待下去。
不如就這樣一直睡下去。
她至少在夢裏還能看見他。
……
深夜。
老大照顧小寶睡著之後偷偷來找了義父。
“義父?”
沉默的男人慢慢抬頭,“何事?”
“我想問問長生樹的事兒。”
“長生樹可以救醒九卿,但是要養一株長生樹就必須經曆九死一生。”
老大愣了一下,突然就明白了,“也就是說,養長生樹的主人恐怕不會輕易叫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