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”
馬車顛簸,溫容難忍咳嗽。
對麵遞過來一杯水。
“多謝。”
“是我該謝謝你。”
溫容拿不穩杯子,但卻不要自己幫,藍桉便沒多問,“因為你的提醒,讓我避免了一場禍事。”
那日來見溫容,臨走前,他給了自己一片樹葉,上麵寫著:王勇吳峰
王勇是老臣,一直輔佐自己,他雖知道他結黨營私,卻不知道他竟然通敵賣國,偷偷往十三洲販賣人口,幫他的人真是吳峰。
兩個人背後牽連眾多,他查的十分順利,也找到了丟失三月的幾個世家子弟,暫緩了朝堂爭分。
“交換。”
藍桉莞爾。
他真是惜字如金。
“精絕往西是十三洲,那裏很危險,你若需要,我可以直接派人送你去涼城。”
溫容搖搖頭,等出了精絕國線,他就主動下車上馬了。
他拉緊韁繩,平靜的回頭,“望你能得償所願。”
他微微頷首,驅馬消失在黃沙大漠中。
藍桉低喃著他的祝福,眸色稍有複雜,“得償所願……”
他恍然間追了片刻,又赫然回神。
他真的不是溫容嗎?
“主子,天色不早了,我們該回去了。”
藍桉遲遲沒動,他總覺得,他應該留下這個人才對,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後悔。
可這稍作遲疑,風沙早就掩埋了一切痕跡。
每到年底,荊棘荒穀會顯得格外熱鬧,處處都是寶貝。
蔣瑟蹲在街口的屋頂上,鬱悶的咬著葉子,“三文啊,要是年底再找不到溫容,我這一年的俸祿都完蛋,你養我嗎?”
蔣三文盤腿坐在一旁,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,“你不是說,溫容一定會來?”
“前提是他得活著啊。”蔣瑟挺無辜的聳聳肩,“王上不相信他死了,那我也不相信啊,就隻能找了。”
蔣三文太陽穴突突的跳。
“十三洲那麼大,他非要來這嗎!”
“不來這補給,他準死啊。”
蔣三文翻了個白眼。
被蔣瑟折騰兩年後,他還是會忍不住想揍她。
蔣瑟嘴上說的輕鬆,心裏沉重的要命。
青酒老大說了,三月三前不能把人送回去,她和她的一棒子兄弟就別回去了。
那怎麼行!
她成親得上宗譜啊!
宗譜在南疆啊!
蔣三文但凡不和她上宗譜,他跑了,她這兩年不白哄了。
不行。
絕對不行。
蔣瑟立馬站了起來,“不行,我得再去打聽打聽,你先回家,別等我。”
“你!”
蔣三文咬牙,“你倒是把家裏鑰匙給老子!”
蔣瑟滾的那叫一個快,蔣三文壓根就沒反應呢,人就沒了。
這街頭巷尾全是人,找就得花點功夫。
這該死的女人就是克他的!
蔣三文正氣,他突然對上一雙視線。
他假裝沒看見,可那人緊緊跟著他。
“有完沒完?”
他正在氣頭上!
這會遇見誰都想削!
那人恭敬道:“少爺,請跟我們回家,夫人等您三年了。”
“滾!”
搞笑呢,在這就沒人不知道他。
找三年?
當他是傻子這麼好騙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