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容喉嚨發澀,黯淡的瞳孔微微發紅,他被烈九卿真真實實寵愛過,這時候因為回憶太美都生出了委屈。
他當真不該求那麼多。
若是她當初插進自己心口的那一刀後,她就全部是憎恨,他就不會因為貪婪生出占有的欲望。
他明明不配擁有。
好想你……
我的卿卿,我好想你。
烈九卿被他強烈的想念包圍,眼淚就這樣低落,“我也想你……”
溫容捂住心口,仰頭望向南方。
是不是因為開始給她換過血,以至於他竟以為聽見了她了心聲。
想他?
怎麼會呢?
換血換身再換骨,他的死會換來烈九卿的重生。
他的卿卿,此生此世,生生世世,都不會再因他被拖進命運的輪回。
烈九卿感覺,他都要碎掉了。
她也要碎掉了。
烈九卿想去觸碰他,但她碰到的都是一片虛空,可她全部浸在痛苦絕望裏,感同身受,不能自己。
“你是誰……”
“是我的誰……”
……
臧殷發過瘋,喝了三天酒,甩開了青酒。
幾日後,臧殷現身在一處小山村裏。
小山村普普通通,也就十來戶人家,隔著重重大山,完全與世隔絕。
一個小老太婆給三五個孩子做糖吃。
小老太婆看著精神抖擻,就是這背都要彎到地上了。
不知道的人,大抵看不出,她已有一百四十歲的可怕高齡。
臧殷等她搞完,耐心幾乎都要被消磨了,但礙於什麼,仍舊忍耐著。
小老太婆到了黃昏時,才把小孩們弄走了。
她背著手,推開了身後的小院子,“王上,來都來了,進來喝口水吧。”
臧殷隨即出現,冰冷問道:“輪回杵在哪裏?”
乍一聽輪回杵,小老太婆恍惚了下,隔了好久才慢慢哦了聲,“輪回杵?你是說,那個能回溯時間的鬼東西?”
臧殷冷笑,“是不是鬼東西,得問你那見不得人的夫君了,他當初可是用滿城的人試了它的作用。”
回溯時間?
要僅僅隻是回溯時間,用得著用這些人做實驗?
溫容這些年都在查這老太婆的事,說不定就是要得到輪回杵做什麼……
小老太婆笑了笑,用還算幹淨的瓷碗給臧殷倒了杯水,“他都死了二十多年了,我可問不了。”
“……”
臧殷眸色一暗,小老太婆立馬拿起了瓷碗,小心寶貝的護著,“你說你這孩子,氣就氣,拿東西撒什麼氣?這瓷碗都陪我四十年了,碎了多可惜。”
臧殷可不是來和她說這些有的沒的!
他渾身內力澎湃,慢慢籠罩整個小山村,“本王再問一遍,輪回杵在哪裏!”
小老太婆仍舊笑著,不動聲色與他對抗著,“王上,輪回杵二十年前就不知所蹤,我確實不知道,但……”
臧殷起了殺意,就真的不會手下留情。
小老太婆喉嚨翻滾了兩下,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合攏。
“……但我可以肯定的是,輪回杵能讓人徹底的脫胎換骨。”
她不解釋清楚,臧殷不會善罷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