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殷在一聲聲不準中走火入魔,青酒被他一身內力,直接震出了兩丈遠,差點就暈了過去。
“顧徽音!顧徽音!”
此時整個天地之間,不斷回蕩著顧徽音。
臧殷他聲嘶力竭,字字一敗塗地。
……
“唧?”
“唧!”
烈九卿靈魂像被拉扯了一下,劇烈的灼燒感燙的她慢慢睜開了雙眼。
視線裏模模糊糊,和上一次很像。
隻不過,這一次,這影子龐大到足夠遮天蔽日。
烈九卿仰頭都隻能看見一截青白燦爛的羽毛。
突然,它低頭了,尖銳的鳥喙避開她,一隻琉璃目湊了過來,大到能映照出整個烈九卿。
“唧唧唧唧!”
這鳥一陣叫,烈九卿忘記了反應。
它大聲唧唧,烈九卿愣然。
它氣的一翅膀扇了過來。
烈九卿隻感覺渾身一輕,落在了水裏。
又或者是,她被一股泉水綁住,不能動彈。
“唧唧!唧唧!”
這鳥嘰嘰喳喳不斷,烈九卿無力的詢問它完全沒聽見,以至於她被聲音震暈了。
朦朧之間,烈九卿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,好像是那個影子的聲音。
“姑娘,在下已有婚配,請勿再來了。”
他有愛人。
“公子,我知你有愛人,但這黃沙大漠,你一人是走不出的,留下來不好嗎?”
這聲音很好聽,一聽就是美人。
烈九卿感覺自己像是個旁觀者。
“不過黃沙大漠罷了。”
聽著他死氣沉沉的回應,烈九卿心髒一縮,無端有些傷感。
“公子,我救你一命,為的就是想和你喜結良緣,你何苦非要為了一個念想喪命呢?精絕不好嗎?這裏是天下最美的地方了。”
精絕?
烈九卿覺得好熟悉。
她很想再多聽一些,但她好累,想睡了。
這一睡,烈九卿感覺睡了好久。
“公子……公子,我前日與你所說的話,都是真心的。我,當真是喜歡你的。哪怕你有妻子,我也願意和你成親。你若非要回去,我和你一起回去,這樣可以嗎?”
“不可以。”
烈九卿和這影子的聲音重疊。
她莫名很開心。
她還是聽不久。
大部分時間,她似乎都是昏迷的。
但是,她好像能感覺到他的心。
好微妙。
烈九卿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,清楚的知道,他多麼平靜的等死,還有每每想到愛人的波濤洶湧。
可惜了,他不愛說話。
似乎,身體比她還糟糕。
他好像不用睡覺。
每天每天清醒著痛苦。
為什麼不去見愛人呢?
因為黃沙大漠?
他不是說,不過黃沙大漠。
他分明看不上。
但又為什麼不去看呢?
烈九卿想不明白。
唯有和他同頻的靈魂,那麼深刻的知道,他的愛比山河深海,比星空宙宇都沉重。
是誰呢?
是誰讓這樣的人如此痛苦,如此心甘情願的愛著。
烈九卿為他不甘,為他不值,要是能說,她一定會告訴他,讓他痛苦的人不值得被愛。
可在某個瞬間,烈九卿清楚的聽見,他絕望卑微的渴望,“烈九卿,現在,隻有我自己知道,我有多麼多麼的想念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