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深得山洞深處,瀑布飛流而下,身著黑袍的人不斷的催促。
“快快快!後麵的人跟上,別讓巫神等急了!這些可都是本月的祭品!萬萬不能出錯!”
拉扯的幾個人,熱的直冒汗,大氣都不敢出,等卸貨的時候,終於能喘口氣。
但是他們都悶不出聲,臉都不敢抬,隻等著到時間了出去拉下一批貨。
能留下來的自然都是老實,可總有新人膽還大的。
他偷偷摸摸望了眼外頭,小心看了眼身後巨大無比的鍋爐,嚇得咽了口唾沫,胳膊肘撞了下身邊的老頭。
“大爺,你知道這是幹啥的不?”他左右看看,怕人發現自己,聲音壓到最小,“我以前是殺豬的,我咋覺得我們拉的東西是屍體……”
他剛說話,那老頭就捂住了他的嘴,瞪了他一眼,比了個閉嘴。
有些事,自己知道就行了,亂說可是會死的!
他這是第一次來,被這邊的架勢嚇到了,但年輕,有股蠻勁,“您先和俺說說,下回俺才知道要幹啥。”
他憨憨一笑,看著是個老實人,老頭張張嘴,最後還是低頭,什麼都不說,縮著身子在一邊上啃幹糧。
他又問了另外一個,他躲得更快。
他們越是不說,他就越是好奇。
但很快,車隊出去後,他就消失了。
……
百姓和官兵都接連消失,這實在太詭異了。
何況,這地方還是南疆和大秦的邊境線一帶。
這問題可就大了,嚴重的那就是兩國政事。
可這人數還在不斷攀升。
甚至每天從一兩人上升到了二三十人。
嚇得洲縣的官員每天都心驚肉跳,偏偏查不到任何問題。
他們完全就像是憑空消失。
沒有任何線索。
原本這事都想瞞著調查。
不想,今年途徑這邊的幾個小國進貢隊也離奇消失了。
其中,除了官員,甚至還有進獻的公主。
眼看著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,他們商量過後,偷偷找人上報到了京都的一個人手裏。
如今朝中局勢混亂,新帝雖說上位,但根基不穩,他們要是找到依靠,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。
而這個人就是新帝的身邊紅人,池野,也就是如今的六部尚書,權利幾乎與丞相齊平。
池野在朝野上的名頭並不好,畢竟,他可以說是踩著烈鶴信這個丞相上位的。
這兩年,他為了幫新帝鞏固權利,不知道做了多少。
要不是烈靳霆掌管錦衣衛,烈鶴信恐怕早死了無數次了。
不過正因為烈鶴信還活著,他背後一黨就還在,新帝仍舊步履艱難。
如今朝中無人能用,邊關又發生如此駭人之事,正是把烈靳霆引開的絕好機會。
池野收到信的時候,剛剛被夫人趕出房門,心情那叫一個糟糕。
他幾乎是黑著臉吼道:“進宮!必須進宮!”
他不開心,別人也別想開心。
“哦,對了,給小主子送一份過去,讓他早做好打算。”
池野的主子是溫容,那這小主子自然是歸來的宥澤。
“是。”
馬車上,池野正想著怎麼哄夫人,就看見吹起的一點窗簾外的通天塔。
池野唇間的弧度慢慢冷下來,指尖慢慢合攏,“千歲爺,我相信你,一定會回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