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捂著發熱的臉,想躲遠,怎麼都躲不掉,她分明聞不見什麼,帝冥的氣息還是伴隨著呼吸傳來,她這心不受控製的緊張,心跳卻平緩如初。
“我倒覺得,你很會騙人。”
“莫不是,你連我也忘了?我從前,何曾騙過你了?”
帝冥很愛笑,她無論說什麼,他都會輕笑,輕飄飄的落入耳,她渾身發軟,莫名的輕鬆。
她揉揉耳朵,試圖和他保持距離,腳下踩了空,她搖晃了下,連忙抓住了他。
帝冥的先生又落下了,“娘子,我對你心懷不軌,你還是矜持些比較高,小心我化身為狼,撲倒你。”
“你不會。”
許是烈九卿脫口而出,帝冥倒是愣了下,半空中虛扶的手幾次落下,終究是放在了身側,“明知道我心悅你,還如此相信我,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……”
“以前你也這麼囉嗦嗎?”
烈九卿對帝冥的記憶斷斷續續並不多,想來多數都和溫容糾纏在了一起,連帶著對他都是模糊的。
為數不多的印象裏,他都蠻橫霸道又適可而止,此時想想,當初的憎惡都莫名淡了。
帝冥些微詫異的反問,“你還真忘了我?”
“……”
烈九卿片刻沉默,帝冥輕歎,“你果真是無情呢。”
不知是不是他聲音太好聽了,烈九卿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,反反複複的忘記溫容,反倒把他記得格外清楚。
“帝冥,你和溫容什麼關係?你好像很了解他。”
帝冥帶著烈九卿躲避開無數追來的人,把她一次次擠在狹小的縫隙,瞬間彌漫開的藥香灌進身體裏,骨頭縫裏都染上了甜色。
每每這個時候,他所受過的磨難都能融化成藥,撫平他的創傷,以此成為活著的養料,帝冥貪戀這片刻的寧靜,哪怕他已經再難碰觸她。
“這是個秘密。”帝冥神秘的說著,引誘者一樣,牽引著她的欲望,“娘子,想知道溫容的事,你可得吊住這吸一口氣……我知道,他們都不知道的……真相。溫容他,其實……”
“在這裏!”
伴隨著幾聲怒喝,莫淮閃身而來,帝冥輕輕推開烈九卿,拽下了她的藥囊,“娘子,你可要快點找到我,否則我就燒了溫容,揚了他的骨灰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烈九卿來不及抓住他,帝冥就消失了,莫淮接住她,錯過了好時機,“沒事吧?”
“他拿走了我的金針。”烈九卿白色稍白,金針是她控製毒發的唯一手段,若沒了,不出三個時辰,她必定扛不住,會又忘記溫容,前功盡棄,會更加凶狠。
“他有心逃,我們恐怕追不上。”
烈九卿指尖合攏,“莫大哥,我讓你攜帶的針包可在?”
“在……”莫淮順勢抹上胸口,瞳孔一暗,“不見了。”
能近他的人,這世上沒有幾個,何況他絲毫沒有察覺。
除了帝冥,他一時間想不到其他人。
烈九卿苦笑,“他難不成也希望我忘記溫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