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前,慶久整個胸腔都被刺穿了,雙臂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烈九卿。
地上一灘血!
沈弄玉早已經不知所蹤!
沈浪慌忙衝過去,"快來人!"
莫淮慢了一步進來,快步上前查看烈九卿,沈浪紅著眼怒聲道:"慶久要是有事,我絕對要這個女人不得好死!"
"她要死了,那整個涼城都會跟著陪葬。"
莫淮直接帶著烈九卿就飛身離開了。
烈九卿體內氣血翻滾,恐怕是情緒過激了。
這個慶久難道提到了溫容的事?
莫淮暫且沒管這些,得先給烈九卿運功療傷,把渾身經脈穩下來。
她這身體,這樣折騰下去,恐怕再也不能修煉內功了。
莫淮發現烈九卿能適應他的內力後,這幾次都在幫她修複受損的經脈。
沒想到,這一次就徹底毀了……
烈九卿心脈很快就平穩下來,昏睡了三個時辰,等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半下午了。
朵朵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她聽見了動靜,揉著眼睛醒了過來,"小姐,您醒了,餓不餓?"
一陣尖銳的耳鳴聲下,烈九卿捂著發疼發漲的心口,強撐著坐了起來,"什麼時間了?"
"卯時一刻。"朵朵小心扶住她,"小姐,府醫說您是因為突然受了刺激才暈倒了,心脈有些受損,但身子比剛來時好了不少。"
朵朵說起這個可開心了。
"您執意來這果然是對的,是您的福地呢!"
耳鳴越來越重,烈九卿聽不太清朵朵在說什麼。
"帶我去軍營。"
"今天恐怕是不行了。"朵朵搖搖頭,"中午的時候,全城加強戒備,禁止所有人往來了。"
烈九卿回想起昨夜的事,後背不自覺生出了一冷汗,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她的身後!
若不是慶久醒來,剛好看見了,她恐怕就死了。
來人那一劍不留餘地,就那麼刺穿了慶久的身體。
他卻笑著說:"卿卿……莫怕……"
烈九卿的心口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,"卿卿……"
總覺得有人是這樣叫她的……
好痛……
每當好像要想到什麼的時候,心髒就好像要被千千萬萬的蟲蟻吞噬了一樣,痛苦不堪,生不如死。
烈九卿兩眼一陣陣的花白,痛暈了過去。
今夜雲霧繚繞,風很大,吹散了層層疊疊的濃密烏雲。
年邁的軍醫匆匆從房中出來,"謝天謝地,慶久公子終於醒了!"
沈浪一聽見慶久醒了,激動的衝到了床榻前。
床幔下,慶久靜靜躺著,氣息若有若無。
他清秀臉龐上那條長約五寸的傷疤略顯猙獰,從下顎一直到了脖子上,卻因為他與世無爭的氣質,襯的他越發的羸弱,惹人垂憐。
沈浪愧疚的看著慶久,好幾次欲言又止。
慶久微微抬眼,捂著胸口的傷口,主動問道:"她沒事吧?"
沈浪蹙眉,"她昨日沒救了你,險些害你喪命,她……"
到底是個女子,沈浪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。
"她是莫淮的人,不會有事,倒是你,很不好,能醒來已經是萬幸。"
慶久眸色一深,低聲呢喃,"她怎麼成莫淮的人了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