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擔心慶久死了,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,他一把揪住沈弄玉的領口,險些一拳打過去。
"人呢?你說能救慶久的人呢!他要是死了,信不信本少要你陪命!"
這幾個月來,涼城事端不斷,加之戰事吃緊,經久不消,兵將死亡慘重。
皇族亂做一團,不給軍餉就罷了,還連連抽調人馬百姓,城主都累病了,如今隻靠著沈浪。
他實在沒辦法了,才命人將慶久請了過來。
為的就是要更多人活下去!
現如今,慶久都沒來得及出謀劃策就要死了!
沈浪都要瘋了!
再這樣下去,涼城遲早要兵盡糧絕!
朝廷不作為,他不能!
沈浪一瞬間的失控,很快就平靜了下來。
"沈少城主,莫要拿無辜人撒氣。"
聽見這略顯熟悉的聲音,沈浪立刻就看了過去,入眼就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。
沈浪緩緩走進,細細打量著她,目光落在了她麵紗下露出的銀發上,"你和南疆攝政王什麼關係?"
臧殷那頭銀發,全天下能有幾個?
他總覺得見過眼前人,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
一垂眼,他微不可尋的看見了烈九卿手腕上的鐲子。
這鐲子……
她當真和臧殷有關。
難道,是他那個傳說中的女兒?
烈九卿知道他胡思亂想了,但不想過多解釋暴露了身份,"還救人嗎?"
沈浪立刻就錯開了一步,"這位公子十分重要,他若是有個好歹,本少絕對讓你出不了這個大門!"
話音剛落,緊跟著一道身影就跟了進來,竟是莫淮。
沈浪瞳孔一深,"你來做什麼?宋即安不是讓你帶走了?"
"保護她。"
莫淮一句話又激怒了沈浪。
他咬牙,冷哼了聲,冰冷的盯著烈九卿。
"本少言出必行!"
他嚴聲道:"這位公子,必須活著!"
烈九卿和沈弄玉的視線在半空中微微交彙就錯開了。
她還沒靠近床榻,就聞見了一點點淡淡的薔薇香氣。
這好聞的味道一經出現,烈九卿就愣住了。
"發什麼呆?"
沈浪催促,莫淮淡淡接了句,"她想。"
莫淮這般維護她,沈浪一噎。
他就算是少城主,他也知道分寸。
涼城如今依仗莫家的生意往來,沈浪不能開罪是其次,莫淮確實也有那個實力!
烈九卿忍著這份熟悉摸了摸心髒,沒什麼特別才開始幫他看診。
當烈九卿按上慶久那冰冷的手腕,烈九卿唇角微微繃緊,診脈還沒結束,她手上就全是紅疹子了,一連脖子上都有了。
這是有過敏了。
莫淮看見了,稍微詫異,烈九卿卻麵無表情。
"沈軍醫留下幫我,其餘人都先下去吧,我要幫他治療了,人多不方便。"
沈浪拳頭收緊,忍了又忍才沉聲道:"你可別耍花招。"
漫長的三個時辰了。
屋裏還是沒什麼動靜。
下人們來來回回,不知道送了多少藥了。
眼看著天黑到天亮,沈浪終於忍不住了,直接進門了,卻看見驚人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