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虞淵直直的看著他,勢必要一個答案出來,琴意搖頭句句,隻字不提。
"還請您離開。"
顧虞淵摩挲著劍柄,"我若不願意走,你可趕不走我。"
他違抗命令進來帝都,至少要得知了溫容的消息才行,否則這回去了,就當真無法和父親交代了。
屆時又要被好一陣子操練,倒也麻煩。
"公子莫要為難,卑職隻是奉命行事。"
說話間,琴意抬手,數十個侍衛直接上前了,"公子,還請離開。"
溫容如此逼他離開,他恐怕情況不妙。
但琴意執意不放行,他恐怕也見不到溫容。
"那家妹的事,可說嗎?"
"不能。"
顧虞淵指腹收緊,"是否傷及性命。"
琴意不疾不徐道:"千歲爺自會帶夫人回去請罪。"
從琴意身上,顧虞淵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,他微不可尋的蹙眉,轉身離開,沒再糾纏。
琴意怕出現意外,命人跟上,等顧虞淵真離城,他才能放心回去複命。
但這些死,溫容恐怕也藏不久了。
顧正仁擅長兵法戰場之事,不懂朝堂鬼祟,顧銘德卻最清楚不過。
溫容利用涼城變故,以慶久身體虛弱不能遠行為由,書信一封給了顧扶蘇。
顧扶蘇從小就很是敬重慶久,便承諾去了涼城,幫助城主府撐過這次危機。
溫容還設計讓顧銘德和顧扶蘇一起去了。
因此,父子二人因著各種原因,暫且離不開涼城。
甚至,溫容還切斷了他們和顧正仁的聯絡。
這才讓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就趕回帝都。
他們若知道了帝都之事,知道朝中發生如此驚變,依顧銘德和顧扶蘇二人的性子,定要回來了。
這顧家……
這顧家如今是完全和溫容背道而馳了。
從一開始,溫容就清楚才那般不想和烈九卿有所牽連,隻想默默將這一切都做了。
最終,宿命難為,他們還是到了這一步。
琴意歎了口氣,"回稟千歲爺,就說顧大少暫時離開,有所變動,會再行告之。"
顧虞淵最顧全大局,他定會三思而後行,不會做出出格之舉。
接下來,得在發生意外前,把藍桉送回涼城,否則涼城戰事定然不休,顧家也分身乏術。
冬日的山裏,遠比城中要冷上很多,向遠處看才能隔著濃密的雲層看到些散落的陽光。
廂房中傳來爭執聲,藍桉站在外頭,眉頭緊擰,轉身要走之時,還是遲疑著停下了。
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回頭,正當要敲門,門就開了。
弦月憤怒的嘶喊也隨之落下,"畫意,別逼我恨你!"
畫意麵無表情,看見藍桉就主動讓開,"公子,您請。"
藍桉點點頭,畫意頭也不回的就走了。
弦月痛苦的發泄著,藍桉停在了門口。
冷光灌進來,弦月劇烈的咳嗽,難受到趴在床邊緣幹嘔。
聽見了絲絲聲響,他強忍著憤怒,平聲道:"出去,我不需要你們照顧。"
"是我。"
弦月聽見藍桉的聲音,不敢置信的猛得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