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意回來稟告,第一次這般懷疑一個人,倒不是他多想,實在是池野太像隨時會倒戈的叛徒。
"若發現問題,殺了就是。"
一枚棋子罷了,溫容如何會在意。
池野沒走出多遠,下意識打了個哆嗦,"本官不會淋了雪要病了吧?"
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擔心的嘀咕,"快讓人回去告訴夫人,就說本官發燒重病不起了,讓她趕緊哄哄本官。"
侍從頭疼,"求求您了,咱先辦正事吧。您剛才難道沒看見嗎?琴侍衛一臉懷疑,看您那像看叛徒一樣。"
池野完全沒覺得自己有問題,"本官現在不就在演一個叛徒嗎?"
說實話,身為一個侍從,他也覺得池野不怎麼牢靠。
這麼下去,他會不會因為主子有毛病被弄死?
這麼一想,他也打了個哆嗦,"大人,屬下可能也病了。"
"那咱們趕緊回去讓太醫看看。"
不遠處一個太監悄悄離開。
再出現時就到了後宮之中。
這宮殿偏遠,不見太監宮女來,連帶著西廠侍衛都沒有,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安靜。
屋裏頭此時帶著煤炭,還算暖和,隔著屏幕隱約能看見兩個人的身影。
太監不敢抬頭,格外小心謹慎的進來,恭敬的跪地道:"娘娘,那位池大人已經從春雪殿離開了,這會兒去找烈丞相了。"
"繼續讓人盯著。"
"是。"
太監很快離開,裏頭傳來了一道尖細的溫柔聲音。
"娘娘為何讓人看著池野,他雖有些小聰明,但畢竟隻倚靠著烈相,沒什麼背景,如此不是浪費時間?"
"楚陽,你進宮後,好像就變蠢了。"
楚青櫻嫌棄的踢開了眼前伺候的人。
楚陽臉色微變,"娘娘是厭惡奴才了?"
"有點,早知道還不如讓你當個男人,好歹還能解解寂寞,現在連這點用都沒了。"
楚青櫻從前很享受楚陽一心的付出,但他自從成了太監,這腦子好像也跟著被閹割了,每日裏就會問這些愚蠢的問題。
聞言,楚陽渾身輕顫,緊握著拳頭,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又戛然而止,"是奴才的錯,還請娘娘贖罪。"
進宮的這些日子,楚陽真得當慣了一個奴才,連忤逆主子都要想一想。
本能一般說出這等卑賤的話,楚陽都自我厭棄了,何況是楚青櫻?
他恍然。
曾幾何時,驕傲的自己變成了這樣?
可很快的,楚陽就說服了自己。
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楚青櫻,都是為了心愛的人。
他不該也不能生出其他的心思。
否則,這可對得起自己的犧牲?
是……
他沒錯。
愛沒錯。
哪怕再給他一次選擇,他仍舊會如此選擇。
楚青櫻看見他那一臉恭敬的模樣,心裏實在覺得惡心倒胃口。
"你也下去吧,本嬪看見你就煩。"
"是。"
楚陽剛要出去,楚青櫻突然又喊住了他,"叫章程進來。"
太監到底不如男人會哄人,何況還能雙修,楚青櫻絕不會委屈了自己,可楚陽這心確實透心的冷。
繞是他不甘心,可他還是應下了,"是,奴才這就去。"
章程一聽楚青櫻召見,急急忙忙就來了,路過楚陽的時候,他不屑的笑了笑,一巴掌就扇了過去。
"小陽子,再拿這目光看我,我就宰了你!"
楚青櫻聽見了動靜,催促道:"磨嘰什麼呢,趕緊進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