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陸綿延秋千載,又怎可能沒有所謂仙跡之術,無非詭異邪術安撫貪婪欲望。
溫容十歲起,就生出欲念。
他用盡這一生,無非一個烈九卿。
他分明有過人之能,卻從不做其他。
烈九卿,隻有一個烈九卿。
許多時候,無名甚至會覺得他仿佛穿過世間光陰而來,否則這不到二十四的命數,如何將這一切都算盡。
重回一夢帝王側,卻也能將人困在夢中,以此喚起生之念。
若能以百年內力相助,可有三天回天之效。
溫容這是要再救烈九卿!
這一次,他分明再無辦法了。
相思相憶隻此一次啊。
“溫容,何必執迷不悟?你們本就不能在一起。”
溫容克製著失控的暴虐,如此執著的一字一句道:“能!我們能在一起!”
無論用上什麼辦法,他們都得在一起。
他做了那麼多,他們努力了那麼久,為什麼不能在一起!憑什麼不能在一起!
“開陣法!”
無名無奈,“以百年內力開,以百年內力動,再以百年內力助,這可是三百年。溫容,這俗世,你能收集幾個三百年?你這續命的內力得來如此不易,真要如此耗費?你當真忘了你的仇恨?你當真要為了兒女私情把一切都置之不理?”
“複仇和烈九卿,本座都要。”溫容冰冷抬眼,“開陣法,否則,殺!”
話音落,鬼影出。
這是無名第一次真切的看見溫容的伴生影。
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傀儡。
無名眸色複雜,“你心已決?”
“是。”溫容平靜的看著他,“她若能活下來,本座就平定亂世。她若活不下來,本座就毀了天下。”
無名剛興起的念頭戛然而止,“你在逼我?”
“是。”
若是其他人,無名不信。
但說這話的卻是溫容。
無名這些年來,從未如此疲累,“你為一女子做到如此地步,當真是值得嗎?”
“值得。”
無名再下去看進偏執的重眸,“溫容啊,若不是親眼看著你成長,老夫真的會以為你帶著幾生幾世為她執著而來。”
除此之外,無名真的找不到任何解釋。
溫容的愛,太深沉太浩蕩太偏執。
誰的命格能承載他如此深情?
無名知道得不到回答。
他歎了口氣,“今日,老夫助你開陣,隻求你能多護天下一日……”
開啟陣法,無名剛要用內力,溫容卻霸道的震開了他,“救她,我一人足矣!”
無名沒想到,溫容最烈九卿的占有欲竟如此病態,“你這是要命折在這裏!”
這輩子,除了那個海盜頭子還有那個南疆攝政王,他就沒見過誰這麼瘋過!
偏生,這些人就是如此!
重回一夢一開,就又是一場輪回。
夢裏,總有那麼一個可能,讓他們再次相遇相愛相白首。
他不信,他用盡了生生世世的氣運都換不來一世相守!
這一次,你在夢裏,我在現世,誰也不能再放棄。
溫容低喃,“烈九卿,繞是你棄了也無用,我要你……我非要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