鐮倉到嘴的詢問戛然而止,溫容從來都不需要他的安撫,他足夠強大。
他輸舒了一口氣,很快就調整了情緒,麵色平靜道:“太皇太後遇刺,明王府內出現了和皇宮地下一樣的蟲潮,應該是青酒提及的叛徒。而且,明王身邊出現了一個黑袍人。”
聞言,溫容眸色微暗,“派人查看,若發現異常,殺。”
“是。”
鐮倉得到了命令,立刻就離開了,李多福見狀連忙上前打量溫容,“你當真沒事嗎?”
李多福圍著溫容轉了好幾圈,竟發現他的氣息詭異的穩定,宛若重生了一樣,“難不成真發生了神跡?”
他忍不住上手去捏,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做夢,哪知道一伸手,隻摸到了一片虛影。
李多福瞪大了眼,“啥情況?沒死,功法還突破了!”
這不對啊!
師父他老人家不是說,溫容二十三歲就再也無法突破,隻有解除了胎毒才行,如今……
“不會是胎毒解了吧!”
李多福驚喜萬分,“啊,真是普天同慶啊!”
他高興了還沒片刻,突然就呆住了,“總覺得哪裏不太對,師弟的身體應該是……”
師父當初和李多福說了太多,他年紀大了,一時間倒是有些想不起來了。
他思索半天沒想到根源所在,幹脆就不想了,還是先跟上溫容才是。
今夜,注定是個不眠夜了!
溫容很快出現在千歲府中。
當畫意看見他懷中的烈九卿時,渾身僵在原地。
她身側的書意更是錯愕不已,隨即臉色巨變,慌張追了上去。
溫容把烈九卿放在床上,書意瞳孔微顫。
烈九卿渾身都透著枯槁之相。
若不是縈繞在她心脈上磅礴的內力,她恐怕就……
“千歲爺,夫人她……”
“毒浴可準備好了?”
書意意識到那千毒湯浴是給烈九卿的。
“夫人如今這般虛弱,真要忍受毒藥淬骨,恐會……”
在溫容麵前,書意完全不敢提及死。
“去做就是了。”溫容摩挲著她蒼白的唇間,隱忍著痛苦,輕扶著她的長發,“今夜就麻煩你二人替本座照顧她,明日一早,本座自會回來。”
他拱腰,靜靜看著她沉睡的容顏,俯身輕吻,“卿卿,等我回來。”
有些事,他必定要去做,否則,他和烈九卿都會後悔。
帝都外,一隊兵馬留守在半山腰,遠遠能看見明滅的皇宮。
此時天色尚早,遠處的天卻露出了潰敗之相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提早下雪了。
“爹,咱們當真要進城嗎?我總覺得,這聖旨不對。依著陛下對我們的忌憚,他絕對不會要我們帶領顧家軍前來。”
風呼嘯,吹的枝椏作響,落葉零碎,山中薄霧散開了些,露出了正說話的男人,正是顧家長孫顧虞淵,而此次帶隊的人正是顧家大爺顧正仁。
此外,顧子都和顧扶蘇也已經在路上了。
顧正仁這一年多的時間裏,一直都在邊塞,本就堅毅的臉上,如今飽含風霜,一雙眼卻依舊清明堅定。
“聖旨是真是假,很快就會有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