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指尖在滴血,一滴滴卻都沒落下,反而消失在墨鐲上。
它更好看了,通體潤澤,隱隱流光溢彩,裏麵仿佛有什麼隨時都會跳躍而出,把她徹底吞吃。
“夫人,您怎麼了?”
聽見影三八的聲音,烈九卿艱難的回神,隔著屏風啞聲道:“無礙。”
烈九卿這聲音聽上去就不太對,影三八眉梢擰起,“您當真沒事?”
“沒事,不必擔心。”
烈九卿再次開口,嗓音已經恢複正常,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影三八的錯覺。
他心裏有些不安,可烈九卿是主子,他也不好發問。
而且,不知道為何,這已經有半個多時辰沒傳來宮裏的消息了。
情況不太對勁……
烈九卿花費了些力氣才忍住墨鐲帶來的痛苦。
她渾身冷汗的坐在一旁,守著春安。
隔了一炷香的時間,烈九卿仔仔細細為她診脈,眼看著她身上溢出來一層層的黑色穢物,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她重生伊始,就是從墨鐲的異象開始。
它雖沒有驚天地的力量,但隻一個空間裏的泉水就不知道幫了她多少次。
如今救下春安,她承受噬心灼體之痛,她才驚覺,這一切不過就是交換。
墨鐲幫她,而她承受代價。
無非是,如今是她能承受的起。
或許,終有一天,她會因為用了這逆天之力而承受不起,但至少如今她不曾後悔。
烈九卿覺悟的一刻,墨鐲突然一鬆,不像之前那般禁錮她。
她錯愕的低頭,看見墨鐲之下的燙疤,隱隱約約能看見上麵複雜的圖騰,血脈正中正是那隻詭異的眼睛。
烈九卿睫毛輕顫,恍惚間,什麼都不見了,唯有墨鐲不鬆不緊的扣著她,時不時流轉滾燙的溫度,普通跳動的心髒一下起起伏伏。
她微微扣緊墨鐲,想到空間裏令人驚恐的畫麵,咬緊了唇瓣。
是她的錯覺嗎?
為何覺得這墨鐲越發像是一個有思想的人……
烈九卿如此一想,她身上一片驚悚的寒毛,她幾乎是立刻就用袖口擋住壓實了。
外頭突然變得靜悄悄的,烈九卿有些奇怪。
“影三八,發生何事了?”
烈九卿開口多時,一直跟隨在暗處的影三八遲遲沒有反應,她眸色一暗,指尖下意識落下銀針。
一陣妖風吹來,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。
緊隨而來的風,烈九卿隱約聞見了令人作嘔的氣息,她不受控製的反胃。
這味道似曾相識,像之前被抓時那個試圖強迫她的男人,但卻更惡心。
“嘭!”
門窗被刺穿,數個黑衣人衝了進來,招招下殺招,對春安更是毫不留情。
烈九卿隱藏的內力終究未能忍耐,拔劍刺出,堪堪護住了春安。
一道喑啞的嗓音幽幽傳來,“聖女,原來你還有內功,看樣子化功散對你沒用……”
烈九卿麵色冷酷,視線微不可聞的四處尋找這個聲音,故意拖延時間開口問:“你是誰?為何要殺我?”
“聖女如此美貌,殺了太過可惜,在下是邀請你參加一場盛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