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確定?”畫意記得烈九卿曾說過,阿寶膽小,一般都是躲著人,除非是接到命令。
阿寶沒戴蝴蝶結,影三八也怕認錯,就把懷裏的鳥給弄了出來。
“大鳥,你覺得是阿寶不?”
半個巴掌的小東西嘰嘰喳喳一陣,拚命地點頭。
“畫姐你看,它也覺得是,那屬下準沒看錯。”
影三八自從破罐子破摔好好當烈九卿的暗衛後,越來越隨便了。
“阿寶劇毒,會留下一些痕跡,你帶人四處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影三八剛要離開,畫意壓低聲音提醒,“四安如果跟來了,不要驚動他。”
兩人微不可聞對視了一眼。
四安對烈九卿的感情已經僭越。
烈九卿似乎也隱約發現了。
“夫人,千歲爺來信了。”
畫意把溫容傳來的信交給她。
烈九卿眼睛瞬間就亮了。
信上也就幾行字,她還是反反複複看了許多遍。
關於阿寶的事,畫意沒打算隱瞞,把影三八的話複述了一遍。
烈九卿把溫容的信疊好,放在了荷包裏。
“我還以為,他會放棄跟蹤我。”
那天,烈九卿沒告知阿寶的事,讓他誤會阿寶出事,是想他看中阿寶,不要再利用它。
如今看,四安對她的事,或許執著了。
烈九卿細細回想,當真不知道是哪裏讓他生出了奇怪的心思。
或許,他隻是誤把依賴當成了感情。
他當初處處和溫容做比較的時候,她本該發現的。
烈九卿歎了口氣。
她對感情似乎一向遲鈍。
若不是重生了,她恐怕也發現不了溫容的深情。
“四安如果私自跟來,你就通知訓練營的人把他接走。”
溫容說,四安並沒打算殺夏安,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想懲治她。
某些原因,是那顆東珠。
四安因為春安和夏安發現了他的心思,他就想……
烈九卿用力按按眉心,“罷了,如果他來了,就帶他來見我。”
經曆過烈靳霆的事,烈九卿當真有些怕這些莫名的感情。
能說來最好,若不能,她不介意當個狠心人。
她沒那麼多心力去應付這些。
夜深人靜,烈九卿在看一本地理圖誌,這是老醫師師父的師父就開始的,如今到了小醫師的手裏。
聽聞是老醫師去世前才告知他的。
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,本該保密的圖誌,他交給了她。
隻說,這是秘密,不能有第三個知道。
他好像防著誰……
幾輩人的積累,讓這些圖十分精致,連帶著一些常長的植被都寫了上去,不知名的也會畫上去。
烈九卿在裏麵發現了好幾種其他醫書上出現的草藥,雖沒名字,但能找到她也十分欣喜。
風透過窗葉吹來,隱隱約約帶著些獨特的味道。
烈九卿把書合上,望向了窗外,“四安,進來吧。”
隔了好一會兒,一身夜行衣的四安探出了頭,小心翼翼地望向她。
“姐姐……”
四安局促不安,眼圈通紅,一點點從外頭挪了進來。
他站在幾步遠的地方,低著頭,不敢說話。
烈九卿指尖合攏,冰冷道:“四安,我不喜歡任何人騙我。”
四安張張嘴,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跟著我,我隻想聽實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