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安身上有草油還有火場毒煙的氣味,夾雜著一點點熏香的味道。
他特意清洗過自己。
烈九卿逼著自己冷靜下來,“書意,給春安解穴。”
春安一得到了自由,連忙跑到了烈九卿身旁,哭著抓著她左右檢查,“您不要命了嗎!奴婢們賤命一條,您怎麼能如此冒險!如果您有個好歹,奴婢死一萬次也不能贖罪啊!”
烈九卿擦幹淨她的眼淚,溫聲道:“別哭了,我得趕緊讓夏安醒,幫我把她送到我那。”
“可是您……”
“夏安撐不久。”
烈九卿這麼一聽,春安臉色登時蒼白如紙。
搶救了半個多時辰,夏安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。
畫意服下解藥,慢慢也恢複了。
“夫人……”
“書意,你在這邊看著。”
畫意剛開口,烈九卿看見了探頭的四安。
四安一對上烈九卿的視線,立馬討好的笑了。
出了門,走出了院子。
離了很遠,烈九卿才停下。
“四安,你前段時間剛答應我,你會好好學習,等年底一起休假,回來好好過年。”烈九卿從未這般冷漠的看著他,“你為何又突然回來了?”
四安手指攪在一起,“我想你了,師父們說,我進步很大,可以回來幾天……”
“我問過了,你是私自回來的。”烈九卿嫌少如此嚴厲,“四安,你現在學會騙人了,是嗎?”
聽出烈九卿的失望,四安心裏一跳,生怕被她討厭了,著急的解釋道:“姐姐,不是這樣的,我真的是想你了,我才……”
“是嗎?阿寶呢?讓阿寶出來。”
四安一僵,“阿寶出去玩了……”
烈九把手裏一截燒壞的蝴蝶結拿出來,“玩進火裏?”
看見燒壞的蝴蝶結,四安瞳孔震縮,轉身就衝向坍塌的廢墟方向。
“不用找了。”
烈九卿冰冷入骨的嗓音一落,四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阿、阿寶不會離開我的,它……”
四安驚嚇過度,昏迷不醒,一條胖嘟嘟的小蛇從烈九卿的袖口裏爬了出來。
豆豆眼看見四安躺在那裏一動不動,阿寶一溜煙跑了下去,著急到拿腦袋給他探鼻息。
它腦袋一下一下砸下去,砸不醒主人,倒是把自己弄暈了。
烈九卿撿起來阿寶,“影三八,把人弄回去。”
四安,他變了,陌生了。
夏安後半夜高燒不退,烈九卿忙忙碌碌幾乎一夜沒睡。
太快亮的時候,烈九卿才在椅子上沉沉睡去。
“卿卿,都說不要太善良了……”
一聲低歎,進屋的男人把她抱起來,放在了一旁的軟榻上。
春安昨日嚇壞了,喝了安神湯就睡著了,一醒來就這個時間了,她一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。
“千歲爺,您……”
“噓……”
溫容小心翼翼走了出去,“別告訴她本座來過,全當本座不知道就好。”
春安了然,溫容是怕烈九卿又擔心他會生氣。
“您放心。”
溫容一直守到她快醒來才離開。
青酒蹲在屋頂,眸色幽幽,“明明根本舍不得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