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靳霆靜靜坐在錦園正堂裏,指尖摩挲著烈九卿曾用過的茶杯,慢慢湊到了嘴邊。
茶水入口,一口就作罷,實在是太苦了。
“他醒了,你是不是又要被他吸引了……”
烈靳霆心口發疼,一陣又一陣,他早就分不清到底是哪裏在疼,可疼的時候,他會更加清醒的知道他想要什麼。
烏雲密布突然下起了雨,長生站在走廊中,抬手接著滴滴答答的水滴。
“溫容真醒了?”
聲落,長生背後出現了一道黑影,“醒了,不過身體很虛弱,情況並不樂觀,書意如今寸步不離的照顧著。”
長生指尖合攏,冰冷道:“本道不想他醒著。”
“卑職明白。”
長生緩步走進了雨裏,任由它打在了麵具上。
淅淅瀝瀝的雨水突然消失,長生緩慢睜開了眼,一雙纖細的手臂從後背圈住了他,“道長,奴婢……”
說話間,裸露的婢女倒在了地上,手臂被撕扯斷,血淋淋一片,與水混在了一處,長生站在其中,不以為然擦著手,眉色陰森森的可怕。
“一個婢女都攔不住,沒用的東西,都處理了吧……”
道童看見這一幕,渾身輕顫,許是扮演溫容久了,長生似乎真的越來越像那個人了,連著冰冷的姿態都是那般模樣。
再這樣下去,他是不是會忘了自己是誰?
皇宮之中,明德公公著急的等著烈九卿。
一看見了她,他鬆了一口氣,慌忙拽著她就往裏走。
“聖女大人,您快勸勸陛下,他聽說了那位醒了,今天情況一直不太好,老奴實在擔心的不行。”
溫容醒了,雲帝今日雖正常上朝,卻還是惶恐了一整日,明德公公實在是擔心的不行。
他端坐在高堂上,雙手隱隱顫抖。
“陛下,聖女到了。”
看見了烈九卿,雲帝眸色幽深,“你進來,朕有話和你說。”
等烈九卿再出來的時候,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。
她剛出來,明德公公往裏看了一眼,小心翼翼的問:“陛下可好些了?”
烈九卿溫聲笑笑,“公公放心好了,陛下如今已經安睡,你不要擔心,那位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
明德公公心驚卻不敢詢問,隻試探性的旁敲側擊了一下,“您……您真的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
烈九卿的軟轎離開時,和另一道身影錯開了。
千歲府前,聖女殿的馬車停下。
“千歲爺,夫人來了。”
溫容一愣,正書寫的手一顫,墨水滴在了剛寫好的信上。
烈九卿闖進來時,他慌忙把信團做一團藏了起來。
“溫容,你是打算躲著我?”
“不是。”
烈九卿看見他背在身後的手,一把拉了出來,就看見他手腕上的一道口子。
她麵色鐵青,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陛下擔心,讓太醫過來檢查時放了血。”溫容垂眼,“就一點,你不要擔心。”
烈九卿明知道這是苦肉計,到頭來隻剩下了心疼,“不知道擦藥嗎?”
“想著,你會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