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容隔著一層窗紙,望著漸漸遠去的烈九卿,指尖合攏又鬆開,他捂著胸口,麵色逐漸憔悴,鐮倉出來,把早早準備的湯藥送了過來。
“千歲爺,您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,夫人這邊您瞞不住的。”
這一碗碗的藥灌下去,能讓他暫時如同常人,應付烈九卿還是有些難度。
她對溫容的一切問題都太敏感了。
“外公的藥多少還是有些用的。”
溫容疲憊的靠在了一側,“派人保護好夫人,沒有生命危險,不要貿然出手。”
必要的危機才能促使她成長。
溫容怎麼可能不心疼,他隻是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。
“長生背後的人,還沒有線索嗎?”
鐮倉搖頭,“每次給他傳信的人都不一樣,來人身法詭異,每當靠近水源,他們就會憑空消失,不會留下任何痕跡。”
溫容深色莫名,鐮倉靜了片刻,“要不要除掉長生?”
“危險的不是他,是他背後盯上卿卿的人。除不掉,就是隱患。”溫容喉嚨翻滾,“我……放心不下她。”
他望著自己的手,緩慢合攏,“好想活著,不惜一切代價……”
“嘭!”
一聲爆炸聲突響,溫容渾身輕顫,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,在快闖出去時,頓住了腳步,“你去看看。”
他答應了烈九卿,就要等著她回來。
鐮倉欲言又止,還是聽從了命令,很快離開。
點燃著淡淡燭火的房間裏,溫容坐在床邊,一雙眼深了又深。
如今的每一個決定,隻要關於烈九卿,都能輕易要了他半條命。
“護駕!快護駕啊!”
明德公公一看見刺客,連忙高喊,錦衣衛立馬就圍了上來,一個火藥就損失了大半。
雲帝灰頭土臉的自保,氣的渾身發抖,“朕倒要看看,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!殺無赦!”
他大手一揮,保護他的侍衛立刻全都衝了出去,烈靳霆守在他身前,沉聲道:“陛下,這裏危險,臣先送您回宮。”
“這些人三到四次挑釁朕,朕要看著他們被處理幹淨!”
“陛下,您還是聽烈指揮使的話吧,這些人明顯就是衝著您來的,這就交給錦衣衛,您的安全才最重要啊。”
一個火藥就讓明德公公擔心的不行,他實在不敢再多待下去了。
“陛下啊……”
明德公公苦苦勸說,雲帝雙眼充血,紋絲不動。
烈九卿手持聖光,半張嬌顏都是血,就這麼殺出了一條路,衝到了雲帝麵前。
“陛下,聖女殿密道在後院之中,您先離開,這裏臣女會處理幹淨,定不讓您失望。”
“朕要他們碎屍萬段!”
“是。”
雲帝冰冷道:“明天,朕要看見他們全部的項上人頭懸掛在城牆之上!”
“臣女知曉。”
烈九卿送走雲帝之時,一箭撕裂了空氣直直朝著雲帝射過來。
見此,烈九卿第一時間護住了雲帝,意料之中的箭卻沒射來,她回頭,一眼看見被刺穿胸口的烈靳霆。
她瞳孔微微瑟縮,烈靳霆望著她低喃,“七妹,如果我死了,你會不會難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