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我沒有不救你,是救不了你。我是不是神仙,沒辦法讓你的心起死回生。你與其用那些偏門手段強行治療,不如……”
“如果換心呢!”
雲嗔竭力嘶吼著,充血的雙眼漸漸失控。
烈九卿不禁想到了換體術,眸色幽深,“你想聽真話,還是假話?”
“實話。”衝著烈九卿一而再地救他,她根本不屑說謊,這也是他為何堅持讓她救自己。
“實話就是,這些年你的極端手段,已經毀掉了你的身體,饒是換了心,也不會改變什麼,你仍舊會……”
死字還沒有說出來,花歲被激怒了,“你放肆!”
“你退下!”
雲嗔一聲怒吼,花歲咬牙,退了出去。
強烈的憤怒之下,雲嗔一陣陣的眩暈,他要用盡了力氣才能讓自己冷靜,“無論如何,哪怕是荒謬的辦法,本王都必死無疑,是嗎?”
“這件事,想來王爺比我更清楚。”烈九卿見過太多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之人,她無法感同身受,但卻一次次地承受著他們的絕望。
她隻希望,未來有一天,真有神跡發生,能有一個環境,幫他們活下去。
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雲嗔目眥盡裂,“本王一定會活下去!”
隔得很遠,烈九卿耳旁還回蕩著他病態的執著。
“換體術……”
雲嗔,真的會相信嗎?
外公曾經說過,空氣裏也是有毒的,一般人肚子破了都是九死一生,何況又是換心呢?
曾經不行,現在也許不是完全不可以。
烈九卿下意識摸上了墨鐲,若好生利用泉水,其實等同於有了一層屏障,過去那些凶險的手術,或許要簡單許多,隻不過,這泉水如今信不過。
剛想到這裏,手腕上突然被燙了一下,劇烈的疼痛讓她回神。
如今墨鐲已經沒入了她的肉裏,沒辦法忽略她的存在,很多時候連行動都會受到影響。
這樣下去她感覺,這鐲子都要長進她的肉裏了。
灼燒的感覺散去,烈九卿鬆了一口氣,深深地看了眼墨鐲。
要不要敲碎它?
“啊……”
她剛有這個想法,手腕差點就被勒斷,她疼得眼前發白,好半天才擦了擦冷汗。
而墨鐲,又沒入了一分。
禁錮感加深,烈九卿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了。
空間坍塌後幾次,墨鐲對她的限製越來越多了。
“夫人,您還好嗎?”
畫意掏出方帕,為她擦掉了冷汗,“是又不舒服了?”
烈九卿搖搖頭,“有些暈……”
話音未落,烈九卿就被抱了起來,她錯愕不及,畫意沉聲道:“千歲爺說,您這段時間要格外小心照顧,您先小憩片刻,屬下送您回去。”
烈九卿輕笑,靠在了她的肩頭,慢慢閉上了眼睛,“畫畫真可靠啊……”
烈九卿枕著的地方很燙,燙得她心髒都要跳出來了。
書意路過時,隔了一些距離都能看見她紅了臉,他扶額,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,“天呢,希望是我想歪了。”
還沒到院子,畫意就看見了早早等著的雲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