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意覺得對,就是對,畫意點點頭。
她這般模樣,書意好笑又好氣,“真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。”
“我今年二十一歲了。”
“是,二十一歲了,是個大丫頭了。”
琴意從前說,在他們眼裏永遠都是個小丫頭,她不爭辯,哥哥們說的都對。
畫意遲疑了片刻,不認同地點點頭。
書意悶不作聲,靜靜看了她一會兒,趴在了桌子上,“哪裏奇怪就告訴我。”
“嗯。”
隨著時間的推移,畫意心神一蕩,無力地摔在了地上,一雙手抓住了她,“畫意?”
聲音很軟,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卻很熱,畫意遲疑了片刻,看書意時,有種莫名的心悸,很奇怪。
“毒發了。”
書意把她拉起來,按在了桌子上,給她倒了杯清毒茶。
畫意喝了杯,揉了揉不舒服的心口,“心跳得特別快,不太舒服。”
書意把茶葉渣子給她看,“是幾味西域那邊的毒蟲,會刺激心髒,讓你有一種心動的錯覺。”
“確實心動,快跳出來了。”
畫意平白直述和書意果真說的不是一個意思。
“嗯,確實,連你都這樣,更別說一般的女子了。”書意把一塊手帕給她,“前段時間撿的,上麵沾了點毒藥氣味,我試了幾天才確定了成分。”
“這手帕是……西域公主的。”
這上麵繡的花紋是西域常見的曼陀羅。
書意點點頭,“她被人下毒了,很可能是五皇子。”
“五皇子。”
畫意異口同聲,立刻站了起來,“我去查。”
“喂,你得喝解藥,不然還會有心動的感覺。”
“無礙。”
書意撇嘴,慢慢靠在椅背上,“大哥擔心你果真是對的,這麼大人了,分不清心跳和心動就罷了,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呢……”
書意慢慢把剩下的毒茶喝了下去,隨著時間,捂著陣痛的心髒,自嘲地笑笑,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。
他們這些人,哪個知道是愛,哪個知道怎麼愛?
不說不認不明白,這一切屬於人的情緒好像就真的和他們無關了,分明是疼的,可好像又覺得和尋常人還是不一樣的。
他們隻會疼一下,身上得疼罷了。
烈九卿一進了尉遲蘭蘭的房門,眉頭就皺了起來,這裏好香,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噴嚏。
“你來了。”
尉遲蘭蘭沙啞的聲音從裏側傳來,烈九卿看過去,隔著一層床幔,看見她半藏在暗處的身影。
“嗯。”
長久地沉默過去,尉遲蘭蘭突然問:“當初你得知自己被人毀了清白時,你想死嗎?”
“不想。”
尉遲蘭蘭問的直接,烈九卿也回答得幹脆。
“為何?”
“當時想信守一個約定,不想失約。”
“那如果沒有約定呢?”
烈九卿微怔,尉遲蘭蘭自嘲的扯唇,“烈九卿,你沒發現,你真的很幸運嗎?被人毀了清白還能被溫容庇護,如今甚至成了高高在上的聖女,能左右陛下之言。可你這麼厲害,怎麼連我都護不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