濉河麵不改色,他看著的時候,多加了點不痛不癢的草藥。
顧天琊這性子,不給他點教訓,他永遠都不會記住。
苦苦才好,省得下回還瞎折騰。
“濉河?你變了,你竟然都不心疼你少爺了!”
“屬下覺得,你更需要酒,不需要屬下。”
濉河簡直太無情了,顧天琊覺得好受傷,“咱們從小到大一起的情分沒了!”
“行,您先喝了,咱再沒。”濉河示意他快些喝,“少爺,小小姐很忙,你耽誤了她一整夜,您要是再不聽話喝藥,她恐怕殺了你的心都有了。”
“我可是她親舅舅!就算耽誤了時間,她也不能這麼對我!我不喝!”
聞聞這衝鼻的苦味,顧天琊都快暈過去了,何況還要喝下去,還不如一刀砍了他。
濉河靜靜看著的主子,放下了劍,接過了藥碗,顧天琊以為不用喝了,鬆了一口氣。
下一刻,濉河點了他的穴道,在他不敢置信中,捏著他的下顎,把一整碗藥全都灌了下去,顧天琊一陣陣的犯嘔。
“少爺,忍住,吐出來,都會吐您自己身上。”
顧天琊氣得滿臉通紅,“臭小子,看老子怎麼收拾你!”
這種話,挺多了,給他賬本,他扭頭就忘,這些年都習慣了。
濉河端著藥碗出來,把門關好後,走到窗戶邊上又往裏看了看,確定顧天琊睡了,他才鬆了一口氣。
烈九卿不放心,隔了一個時辰後,過來看顧天琊時,他已經睡了。
“他把藥喝完了?”
“嗯。”
烈九卿驚訝了下,“他這麼聽話的嗎?”
喝藥這種事,顧天琊從十三洲回來後,喝了三年之久,喝吐了不知道多少次,後來好,他是一口都不喝了,她還擔心他不喝,想著過來看看。
“您放心,少爺這裏,屬下會看著,不會有事。”
對濉河,烈九卿自然放心。
“這段時間,生意很忙嗎?我今天來時,發現他心情不好。他不是酗酒的人,這回還喝傷了。”
濉河想到趕回來時顧天琊手裏的信上內容,他沉默了片刻,搖搖頭,“生意上的事,從來都難不倒少爺的,或許是因為其他事。不過您不要擔心,少爺會處理好的,也不會再傷害自己。”
“他如果哪裏不舒服,你就去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濉河應該知道些什麼,就是不說,烈九卿能想到的都是些私事,她一個小輩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問,隻能先把他的身子養好在再說。
烈九卿大部分時間都在書庫查看毒典,一本本一冊冊,不下千本,都沒有自己印象中的那本書。
她疲憊地癱坐在書堆按著發疼的頭,這麼找下去,沒個十天半個月,她怕是看不完,可她時間又不多。
所有事都擠在一起的時候,烈九卿才發現如此力不從心。
她在撐不住的時候,下意識想喝泉水,又戛然而止,這種本能地依賴讓她後心生寒。
“夫人,宮裏又出事了,十皇子病危,命在旦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