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刻意忽略溫容,畫意猶豫了片刻,也沒在問,聽從命令又把宮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。
說得很細,甚至還有文武百官的一些反映,以及立刻去見雲帝的人。
再一次聽完,烈九卿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陛下真是狠心,誰想要登上這太子之位都沒那麼容易,說不定全要踩著兄弟的骸骨,最後是誰,都會被人詬病。”
“您不生氣嗎?皇帝把您卷了進去。”畫意蹙眉,“依照皇帝的暗示,各位皇子除了私下爭奪太子之位外,還要奪得您的支持。”
“他向來最會捧殺,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千歲爺,追根到底都是為了他的目的。”
烈九卿把玩著手裏的聖光,輕輕一扒,刀刃冷光四濺。
她靜靜盯著那殺氣湧動的刀刃,眸色逐漸森冷。
烈傾城既然死了,一切自然就開始了,陳白蓮不會善罷甘休,她背後的人也該出來了吧。
如果不夠,那就再加上一個烈靳霆。
喝了藥,烈九卿又把自己關在了藥房裏,她一次又一次地試藥,直到喝到吐,胃裏再也受不了才罷休。
深更半夜,烈九卿捂著疼痛不堪的胃,坐在角落裏發呆。
溫容出現時,她也沒動,甚至把臉埋在了手臂間,似乎不想看見他。
“你答應我,會照顧好自己。”
溫容質問出聲,烈九卿毫不留情地反駁道:“你也答應我,不會因為我傷害自己。”
烈九卿語氣冰冷,溫容腳步一頓,停在了幾步遠的地方。
他長長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,背光而立,麵色模糊,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“我沒有。”
烈九卿抬眼,“你敢看著我再說一次嗎?”
溫容唇角一緊,輕輕垂眼,“我……沒有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
溫容指尖輕顫,“你趕我?”
“是!請千歲爺立刻、馬上,消失在我的眼前!”
烈九卿錯開眼,她胃裏抽疼,渾身都是冷汗,隻想他快些走。
“本座不走。”
“你不走我走。”
烈九卿一刻都撐不住了,必須馬上離開,否則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異樣。
她果真說走就走,溫容鐵青著臉拉住了她,“本座要你走了?”
“我的地方要你……”
不待她說完,溫容兀自他抱了起來,朝著寢室走。
“放下我!”
溫容冰冷地看了她一眼,“在本座麵前,你覺得你能裝多久?”
“……”烈九卿咬唇,低頭不說話。
喂了她喝了點清粥,溫容以內力幫她溫著經脈,等她臉色好些了,他才停下。
“為什麼不聽話?”
烈九卿去拽他的手,溫容避開,她有些惱,“你能不聽,我不聽怎麼了?”
“不行。”
“憑什麼不行?我……”
“憑本座是你的夫君,你就必須聽!”溫容明顯生氣了,口吻都重了,“你下回所再不拿你的身子當回事,本座絕不會手下留情了,再讓你如此自由!”
“那你讓我診脈啊,看看是誰不把身子當回事!”烈九卿眼圈發紅。
“你是不是真以為,你瞞著我,我就真不知道了!”
烈九卿撿到了半截沒燒幹淨的信箋,幾個字而已,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藥王穀沒有解毒之法!
藥王穀都沒有!
“溫容,我那麼努力地幫你治病,你卻背著我一次次催發控心蠱,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