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安到了暗衛營那邊才知道,他原來可以這麼有用。
他不是沒用的小畜生,是很有用的小畜生!
他百毒不侵也能嚐出百毒,都說醫毒不分家,烈九卿那麼喜歡研究藥物和毒物,一定需要他的!
烈九卿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菌子,感覺離希望跟近了一步,她心情明媚,到沒發四安過於強烈的渴望視線。
她笑著揉揉他的腦袋道:“四安乖,以後不要再亂碰亂七八糟的毒物,對你不好。”
烈九卿很快挪開了手,可她手掌傳來的溫度短暫卻致命,四安好久都沒回神,就那麼專注地望著她。
四安看她的視線強烈而複雜,烈九卿翻書的手為微不可尋地頓了下。
是錯覺嗎?
她總覺得四安這次回來有些奇怪。
具體哪裏奇怪,烈九卿倒是說不出來,就是覺得他和之前養在身邊時有些不同。
烈九卿漸漸擔心起來,四安從小就被那黑心道長折磨長大,心智上定然有所缺損,他突然學習太多東西,也許會適應不了,說不定還會出現些認知問題。
外公從前就說過,人不是隻有身體會病,心理也會病,思想也會病。
這些病,病因會更複雜。
就像是玄衣,他看上去是個正常人,可是腦子卻是生病了,是有瘋病的,隻是尋常人看不出來而已。
烈九卿頓住,四安和玄衣一樣,都經曆了非人的折磨,他是不是悄無聲息地生病了,她卻沒發現?
“姐姐?你怎麼不看了?”
四安手臂貼著烈九卿,他心裏就生出一股強烈的滿足,可她卻好久不動,他開始有些緊張,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。
烈九卿慢慢合上書,“我看書看累了,不想看了,不如你說說看,你這段日子都做了什麼好不好?”
姐姐竟然主動關心自己了!
四安好激動,“姐姐想知道嗎?”
“當然想。”
這下,四安來了興致,坐在烈九卿對麵,就開始講了起來。
開始的時候都沒問題,都是四安一些生活上的事。
烈九卿也覺得挺有意思。
直到烈九卿發現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裏,四安反複扶正了阿寶頭上的蝴蝶結十一次,她才意識到了一些問題。
四安的穿著打扮都遠遠不像是一個暗衛,太過精致繁雜,腰上佩戴的玉佩作響就罷了,他身上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淡淡香氣。
隻這氣味就已經是暗衛的大忌了。
不說暗衛,單單像是畫意這種明處的侍衛,他們都會一日三沐浴,為的就是不在身上留下任何氣味,以防止被敵人發現暴露了位置。
開始她沒太在意,隻覺得四安是長大了,注意模樣了,現在想想,似乎從涼城的時候,他就變得有些過分執著於長相和外在。
烈九卿蹙眉,“四安,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?”
四安心頭一滯,“姐姐為什麼這麼說?”
他好像在心虛,烈九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。
他雖然晚懂了一些人情世故,可到底是情愫萌發的年紀,他隻要不走彎路,喜歡誰都是他的自由。
烈九卿歎了口氣,她還真以為是長姐如母了,如今倒是想了那麼遠。
四安見烈九卿心思重,心跳如鼓的小聲問:“姐姐,我都十六歲了,都能娶親了,也能喜歡人了。”
烈九卿失笑,“是是是,你能娶親了,也能喜歡人了,不過你要好好分辨好人壞人,不要被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