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眸色深深,搖了搖頭。
“我就是有心想要試一試,溫容也不會給我機會,我隻是找了幾種平日裏少見的毒試試藥而已。”
李多福懷疑,想給烈九卿診脈,她手一躲,“外頭這麼多眼線,不怕溫容知道了吃醋?”
聞言,李多福哼了聲,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,“要我說,全都是你給慣的,他從前哪裏這麼囂張過,和你呼吸同一處的氣都得挨打。”
烈九卿笑笑,“你挨打了?”
“那可不是?還不少呢。”
李多福眼看著話題被岔開,立馬想把話題繞回來。
他正要開口,烈九卿道:“我給你寫個方子,不保證生兒子,但生孩子還是可以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李多福老臉一紅,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,扭扭捏捏道:“真的啊?”
寫好,烈九卿吹了吹,把藥方子折好給他遞了過去,“這可是我外公用了幾十年的藥方子,你說有用沒用?”
李多福眼睛大亮,連忙寶貝的藏在了身上,“顧公的藥方子,那就絕對沒問題了!”
說著說著,李多福壓低了聲音問:“那個,還有件事。城中這段時間很有名的那個藥坊是你的吧?”
烈九卿挑眉,李多福輕輕咳嗽了下,“弟妹啊,你們女人都愛美,你是知道的,我這頭不是有個心上人,她去買了好幾次,你那藥坊裏的美顏丹都沒買到,她這每天唉聲歎氣的,我可心疼了。所以,能不能給我走個後門?”
“你要是願意賣賣你師弟,我可以考慮考慮。”‘
李多福不可思議地看著烈九卿,激動道:“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,不就是賣他嗎,簡單!”
“……”
烈九卿太陽穴跳了跳,李多福好像比她想象中還要不靠譜。
李多福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酒瓶子,坐在地上,就開始滔滔不絕,但大部分都是關於溫容偷偷對烈九卿好的那些事,完全沒有提及其他的事。
這一說就是兩個多時辰。
烈九卿聽得很認真,其間會隨著李多福一起笑。
李多福所說,和上輩子那些過往細節一點點聯係在一起。
她發現,溫容不僅僅是參與了她的生活,而是貫穿了前生。
細到一根針一根線,多到那些重病昏迷的日日夜夜。
在她看不見摸不著的一切地方,溫容都像是守護神一樣,緊緊陪伴著她。
李多福喝了不少酒,沒醉,他歎息道:“丫頭啊,你可要多疼疼他,讓他啊過得輕鬆點,他別哪天把自己壓垮了,心疼的還是你。”
說著,李多福起身,“行了,我得走了,不然玄衣那小家夥得把我吃了。”
玄衣可不是鐮倉,逼事特別多,說不定他會告狀的!
李多福走了,烈九卿枕著手臂出神。
她苦笑,臉埋在掌心間,試圖平複心髒傳來的陣痛。
她到底何德何能,能讓他為自己做到這一步。
他真的把整個人生都給了她,沒有任何退路。
他的愛那麼滿,和他比起來,她就是把命給他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,以至於心底那些隱約殘留的愧疚都像是玷汙了他。
“溫容啊,我要成為多好的人,才配得上你……”
烈九卿深深吐了一口氣,緩慢起身,重新開始試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