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容指腹在刺青上流連,吻密密麻麻落下,一點點沿著脊骨下移,直至額頭抵在她背後。
他混亂的呼吸灼熱而急促,欲望和克製不斷拉扯,理智占了上風。
“你是想要補色嗎?”
烈九卿聲音很輕,藏著些不好意思的羞澀,“今天應該有些時間……”
“會疼。”
溫容記得當初逼迫她時,她滿眼水霧全是隱忍,她那麼怕疼,他卻一點都不溫柔。
察覺他的自責,烈九卿回眸,笑著親親他的嘴角,“你這次輕一點不就好了?”
最終,溫容還是沒有下手,反倒是哄睡了烈九卿。
除夕夜的打擊讓烈九卿神經一直都很緊繃,這兩日,她又累著了,這一睡就好久。
聽見門外有節奏地敲門聲,溫容親了親懷裏的小姑娘,這才起身。
書房,鐮倉把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。
信箋上記錄著這幾天內宮中發生的所有事。
“千歲爺,目前的所有事情發展都順利。千歲府已經完全落入了錦衣衛手中,烈靳霆也按照陛下命令開始插手西廠事務,東廠督主人選在您的控製之內。”
“並且,和您料定的一樣,太子廢除之事暫緩到上元節之後處理,其間除了太皇太後的求情外,也有一位黑衣人出入了皇宮,私下與陛下見麵。”
溫容淡漠道:“人跟丟了?”
鐮倉跪地,“屬下失責。”
看完信箋,溫容合上。
“三隱家之人原本就神出鬼沒,數百年都不見真身,能逼出他們已經實屬不易,並不怪你。”
溫容雖不怪罪,鐮倉仍舊自責。
他們做了那麼多準備,溫容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身子,為的就是找出雲氏背後三隱家之人,如今卻失敗了。
“屬下萬死難辭其咎!”
溫容轉動著長情,眸色淡淡,“三隱家如果這般容易找出來,本座也不會花費了這麼多年時間了,起來吧。”
他十四歲跟隨雲帝回來,如今已經九年,查到有關三隱家的訊息仍舊寥寥無幾。
雲氏若不大亂,他們恐怕仍舊不會現身。
雲夜被廢,就是開端。
鐮倉發現,溫容今日格外溫柔,應當是因為烈九卿,換做從前,他已經下去領罰了。
溫容淡聲說:“上元節還早,為避免意外,一切計劃全部提前,包括宥澤在內。”
鐮倉一愣,“您即刻要離開帝都,沒有您的庇護,他恐怕很難能站穩根基。”
溫容不以為然道:“太子被廢,群子奪嫡,他能占得幾分先機,是死是活,就看他自己了。”
太子被廢,覬覦皇位的眾多皇子有了契機,定當會爭奪儲君之位,朝中到底多亂,全看他們的野心到底有幾分了。
鐮倉很清楚,動亂之時,是對雲宥澤最有利的時候,但同樣伴隨著安分凶險。
“是。”
溫容頓了下,眸色暗下來,緩聲問:“四安這段時間如何了?”
鐮倉道:“從涼城回來後,他就一直在暗淵訓練,十分刻苦,進步驚人,已經是一等暗衛,但據說他性格變了一些,乖了,但唯一堅持的就是問夫人的事。”
所有人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裏變了,但和最初那個呆呆傻傻的小少年確實有些不同了,讓人多少有些在意。
溫容垂眼,“讓他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