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感覺渾身都在水裏,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樣,她艱難地睜開眼,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,她在空間裏。
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,烈九卿恍惚了一下,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棵小樹苗,它就長在泉眼一側,青翠招展。
不知道是不是水汽濺了上去,幾片葉子上水靈靈的。
烈九卿靠近,手還沒碰見,一個暗影“嘭”地撞了過來。
“哢”的一聲脆響,烈九卿愣在了原處。
剛才撞她的就是空間裏那個青白交織的蛋。
此時,它破了,露出了一個光禿禿隻有一些毛茸茸的腦袋,和它意外漂亮的尾巴不同,有點醜。
“嘶……”
它好像是看出了烈九卿的嫌棄,張嘴就咬住了她的手指頭,血立馬就流了出來。
它遛遛的黑眼睛一亮,更用力地咬了起來。
烈九卿吃疼,連忙抽出來手。
它好像來了精神,一邊吃蛋殼,一邊露出了全身。
更醜了。
渾身上下隻有那一層泛著淡淡紅色的皮,上麵的絨毛比腦袋上還少。
再看它的尾巴,感覺實在是詭異。
烈九卿趁機想去拿它尾巴卷著的天賜菩提果,還沒碰見,就又被啄了下。
她蹙眉,“你到底是什麼?”
她一開口,又被啄了。
它撲騰了兩下,竟是飛了起來,正踩在那小小的樹苗上,看上去十分滑稽。
烈九卿按按眉心,實在沒工夫和它浪費時間,“我得出去。”
它晃了晃腦袋,閉上了眼。
“……”
烈九卿如今穿著單薄的裏衣,上麵殘留著一些藥味,她也許是泡藥浴的時候無意間進來的。
她無心看空間的變化,隻想快點回去看看溫容的情況。
她重新跳進了泉水中,沉下水底的瞬間,突然看見了水底的柳家匾額。
它竟然發芽了,像是一種藤蔓。
為什麼數百年的牌匾會在泉水裏露出生機?
它和空間是不是有所關聯。
這個手鐲到底又是什麼。
她為什麼越來越不安。
烈九卿不禁往下遊了遊,快觸碰的時候,她眼前驟然一黑。
“小姐?小姐?”
烈九卿重重地咳嗽了兩聲,緩緩睜開了眼。
見烈九卿醒來,畫意終於鬆了一口氣,“您沒事吧?”
她剛才去拿書意熬好的藥,一回來就看見烈九卿滑進了水裏,她嚇了一跳。
烈九卿搖搖頭,啞聲:“我昏迷了?”
畫意見她麵露痛苦,心疼道:“您急火攻心,昏迷了快一個時辰,好在醒來了。”
“你先出去吧,讓我靜一靜。”
畫意欲言又止,點頭。
門關上的瞬間,烈九卿渾身微微戰栗的瑟縮在一起,她趴在浴桶的邊緣,指尖死死扣在浴桶上。
心很痛,不過忍一忍應該就好了。
她現在要打起精神,必須冷靜,她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處理。
一炷香的時間後,烈九卿從藥浴中出來,頭發都來不及擦,換上夜行衣就想從後窗離開。
她跳上窗台的瞬間,一道身影從雪中穿越而來,出現在她麵前。
她喉嚨發苦發澀,眼圈紅的瞬間,她的臉被捧住,而唇上落下重重一吻。
眼淚劃出眼眶,烈九卿拽著他的衣裳,哽咽道:“溫容,你身上好冷啊,都凍著我了……”
溫容吻上她的眼尾,輕笑著哄她,“那你幫我暖暖。”
“嗯。”
烈九卿忍著眼淚,雙臂挽住了他的脖頸,“可我想要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