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桉怔怔地站在原地,眼看著遠處的火光,眼底劃過痛色。
弦月如此一提,他拳頭緊握,啞聲道:“她人呢?”
弦歌道:“似乎是被畫侍衛帶走了。”
藍桉指尖微微合攏,“你們去參加宴會,我離開片刻。”
來皇宮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之外,但因為聽說了臧殷前來的消息,他們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,打扮成了使臣混了進來。
如今皇宮出現這樣的事,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離開了。
藍桉此時更在意的是,烈九卿眼睜睜看著這一幕,定然會心痛致死,他想去看看。
弦月鼓勵道:“主子,加油,爭取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弦月話還沒說完,弦歌就捂住了他的嘴,“您先去吧,宴會那裏交給屬下。”
等藍桉的身影徹底消失,弦歌這才鬆開了弦月的嘴。
弦月鬱悶道:“你幹嘛啊?”
弦歌一腳踹過去,“你沒看見主子都快難受死了?你還在這裏逼逼,簡直找死!”
弟弟又凶自己,弦月多少有些委屈,“九千歲萬一那啥了,容七小姐一定超級難受,這個時候去安慰多好啊,我明明是想幫主子。”
“主子是這樣的人嗎?他是心疼容七小姐,就是想去看看,恐怕見都不會見,就是圖個心安。你在做什麼?你教主子乘人之危,當卑鄙小人!”
弦歌翻了個白眼,“你這麼沒品,難怪找不到媳婦!”
弦月瞪大了眼,“我告訴你,你別逼我說難聽的話!”
弦歌不屑地嗤了聲,朝著人群的方向走去。
見此,弦月跺跺腳,“要不是你是我親弟弟,我一定……打你屁股!”
風漸漸大了,火不但沒滅,甚至開始連帶著偏殿也一起燒了。
即便如此,死另一處大殿之中,仍舊是歌舞升平,甚至因為沒有了礙眼的人而漸漸變得越發紙醉金迷,近乎荒唐。
藍桉的身影快速穿梭在走廊間,按照暗衛的指引還是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了烈九卿。
意料之外,烈九卿十分冷靜,甚至冷靜到可怕。
她臉色蒼白地站在回廊盡頭,嬌弱的身後雪花紛飛看,牽動著她的發絲。
她身前站著畫意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烈九卿顫抖道:“畫意,你不用攔著我,我很冷靜。我知道乾坤殿不可能無緣無故坍塌,這種程度的破壞,必定是提前掩埋了火藥,而大火燃燒如此迅速是因為其中被人澆了火油。一切開端是臧殷,烈靳霆的目標原本也是他,隻是他突然換了目標,變成了溫容。”
藍桉看見她握拳的雙手慢慢放在了身前攪在一起,在努力借力,安撫自己的情緒。
她很害怕,但卻在努力笑出來。
她真的很愛溫容……
“誰!”
烈九卿手中銀針射出的瞬間,畫意已經拔劍刺了過來。
藍桉夾住射過來的銀針,沒動,而是緩步走了出來,“抱歉,烈七小姐,是在下。”
話音未落,畫意站在了他身後,烈九卿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,“你聽到了多少?”
藍桉心下刺痛,他握緊銀針,溫聲說:“隻是剛才的幾句話……”
烈九卿冰冷地走過他身邊,疲憊道:“之前有勞弦月公子幫忙逃過一劫,今日之事就罷了,今後,我與公子也算不虧不欠了。”
藍桉身體一僵,她剛才是真的要殺他。
對待溫容,她哪怕一個萬一都不願意出現。
他微聲說:“對不起,在下無意……”
烈九卿腳步未停,“公子,愛人出事,我情緒不定,如今恐怕沒辦法和你正常交談,還請體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