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烈九卿坐在軟榻上,側趴在窗台上,望著外頭皚皚白雪,目光漸漸鬆動。
“娘,您教會我那麼多,真的是想我平庸一生嗎……”
如果是這樣的話,為何到頭來,她選擇了相反的路,一切卻像是在引導著她去做什麼。
烈九卿感覺自己都頭都快炸了,她越想想明白,就越是不明白,一切全都攪在一起,她的頭一陣陣地刺痛。
突然,眼前一暗,長長的影子將她籠罩其中。
烈九卿抬眼,看見溫容從暗處走來。
他今日入了宮,穿著宮服,化著胭脂。
許久沒見如此盛裝溫容,烈九卿一時愣住,目光再沒移開。
隔著窗戶,溫容站在外頭,微微撐著窗台,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左右細細看著。
“心情不好?”
烈九卿沒想到她想他的時候,他就真的出現了,“你不是入宮了,今天都不回來了?”
溫容隨意地湊近,輕咬她的唇角,“鬧了些事,讓他們都沒回來,今天可以陪你很久。”
聞言,烈九卿眉眼彎彎,笑了笑,不想讓溫容擔心自己,“想我了?”
“嗯。”
溫容應了聲,看向一旁的酒壺。
他看見的瞬間,烈九卿立刻藏到了身後,“我還沒喝。”
溫容單手撐著窗台,輕鬆翻進了屋裏頭,他半跪在烈九卿麵前,似笑非笑道:“要喝嗎?”
“……”
溫容一笑,烈九卿沒來由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,她下意識往後躲了下。
她剛動,溫容就扣住了她的腰,“喝吧,一口。”
烈九卿指尖的銀針被溫容輕易發現,他把酒壺湊到她唇間,“要我喂你嗎?”
溫容越笑越溫柔,烈九卿後背直發毛,“你是不是生氣了?”
在他麵前還要強顏歡笑,他豈止是生氣。
溫容唇間的弧度更大,“沒有。”
喝了酒之後,再懲罰。
烈九卿僵硬道:“必須要喝嗎?”
她試探道:“我會暈的。”
溫容手裏的酒壺又靠近了兩分,烈九卿想抓著喝少一些,奈何他不鬆手。
烈九卿此時完全肯定,溫容是生氣了,可到底是因為什麼啊?
她舔舔唇角,試圖找銀針幫自己解酒。
她手剛動,溫容涼颼颼的視線就看了過來。
他視線冰冷,唇間卻笑著。
烈九卿最怕溫容這樣了。
她乖乖地湊過去,小聲說:“我還病著,不能過度飲酒……”
雖說如此,一口酒倒也沒什麼。
可惜了,就算是桃花釀,度數低,烈九卿也抵不住。
溫容盯著她,她又不敢有小動作,乖巧地坐著,沒一會兒眼前就開始暈了。
完了。
溫容好像笑得更可怕了。
烈九卿搖了搖頭,還想著拿銀針解酒。
哪知道,溫容將她雙手反剪在身後,輕易拉進來懷裏,“寶貝,你今天是不是去見了野男人?”
烈九卿試圖掙紮,溫容惑人的聲音卻就在耳旁,“你告訴我,我讓你摸摸腰好不好?”
這個時候,烈九卿多少是有些意識的,但溫容實在太了解她了,那點小心思一戳就破。
她醉了,眼睛卻亮堂,“我告訴你,那我能親親你尾巴骨上的小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