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兆田一聽溫容來要督主令,他僵硬著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,心開始瘋狂地跳動。
“千歲爺,督主令一直都是駿馳保管,下官從來沒見過。如今駿馳去世,下官也不知道在哪。”
溫容是極好看的,哪怕是盛怒都會讓人移不開眼,何況如今他唇間帶著細微的笑意,化著胭脂的眼都因此迷離了幾分。
楊兆田恍惚了下,頭越趴越深,“下官句句屬實,如果您不相信,您可以派人搜府!”
“楊大人莫不是以為有皇後給你撐腰,本座就不會拿你怎麼樣吧?”
溫容聲音淡淡,聽不出什麼情緒來,楊兆田實在摸不清他的想法,不敢輕易答話。
他斟酌再三才格外小心謹慎地說:“千歲爺,如今大過年的,楊府又在辦喪事,下官哪裏敢騙您呢。”
他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,“下官隻有駿馳這一個孩子,如今他就這麼去了,白發人送黑發人,可讓下官怎麼活?”
他大哭出聲,溫容冰冷的提醒敲在他心頭,“楊大人既然知道府上正在辦喪事才更要配合本座才是,畢竟如今府上隻有一具棺材,裝不下太多人。”
楊兆田渾身一震,“千歲爺,這話是什麼意思……”
“啪!”
畫意隨手扔下一本冊子,翻動的幾頁上,寫著幾筆不大不小的收支銀兩,見此,他眼底流露出一股惶恐。
“這是?”
溫容笑笑,“賬本。”
乍一聽賬本,楊兆田開始心虛。
溫容的手段,他一直都知道。
他貪汙不少,但他都做得極為小心,楊駿馳當上東廠督主時,他趁機銷毀了大半證據,溫容絕對不可能找到的。
楊兆田幹笑道:“下官就是一個小官,平日裏就那麼點俸祿……”
“誰說這是楊家的賬本了?”
聞言,楊兆田鬆了一口氣,底氣也上來了,“千歲爺,您沒事拿個賬本做什麼,難不成想誣賴下官不成?”
“對啊。”
楊兆田對上溫容似笑非笑的臉,後心冰冷,“您到底什麼意思?”
溫容笑笑,“本座的東西,本座就是不要了,別人也動不得。”
楊兆田笑不出來了,“千歲爺您這話說得,駿馳就算是搶了您的東廠督主之位,那也是陛下欽定,如今他都去世了,您難不成還要鞭屍不成?督主令,下官是真的不知道,也許陛下早就派人取走了也說不定。”
溫容耐心顯然所剩不多,他淡漠道:“你們文官向來講究,能動嘴就動嘴,可惜了本座是個粗人,隻動手。”
楊兆田暗道不好,“你到底想做什麼!”
楊兆田被逼急了,怒吼出聲,畫意的劍立刻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,“放肆!”
刀劍無眼,畫意下手狠厲,楊兆田的脖子立刻就出血了,他尖叫出聲,“青天白日,天子腳下,溫容,您不要逼我!”
溫容嗤了聲,“本座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,就是陛下在,也不會說一個不字。”
他緩緩起身,留下句,“畫意,楊駿馳拿回來的東西,一樣不差的拿回去。”
楊兆田氣得渾身發抖,“溫容,別以為你給陛下吹了幾天耳旁風,我就怕你了!今天你敢動楊府一分一厘,明日我們就大殿上見!”
畫意鬼魅一樣出現在他身後,冰冷道:“楊大人,您沒機會了。”
楊兆田瞳孔驟然一縮。
楊啟程臉上一熱,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兆田頭身份離,倒在自己麵前。
死……
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