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酒垂眼,無奈。
“據這些年的調查,駙馬回來一是為了用皇室特有的控心蠱壓製媚骨生香發作,二來就是要滅族的罪魁禍首。其一隻要找到母蠱,駙馬就能徹底擺脫皇室掌控,有更多的機會解毒。但這滅族,雖和雲氏有關,但背後推手卻是三隱家的另外兩族。”
“駙馬查了這麼多年,雲氏背後的兩族都從沒有暴露任何消息。您當初因為小姐的事,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去查探三隱家的消息,一樣沒能查到任何線索。他如今不過剛剛二十三歲而已,這個年紀能如此忍辱負重至此,天下少有。就是您若有深仇大恨,也會站斬草除根,不留後患。”
臧殷拳頭猛地收緊,“還誇上他了?”
青酒歎氣,又給他倒了杯酒,“王上,換成您,您能做到這一步嗎?”
“……”
臧殷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本座需要這麼犧牲?”
“您不喜歡,您就滅掉,畢竟您天下無雙。可您要駙馬怎麼樣?媚骨生香是什麼,您也清楚的,這是胎毒,活不過二十四的。而且,若是預料無措,這毒是她娘親親自下的,時間也遠比想象中的長,否則毒性不會強到控心蠱都沒辦法完全壓製,還要定期靠天雲殿特有的媚蛇壓製。”
臧殷不滿自己被說服,“你怎麼什麼都知道?”
青酒笑笑,淡定反問:“這不是您要屬下查的嗎?”
再具體的,臧殷也差不多了,這後麵到底藏著什麼,深究起來,他總覺得異常恐怖。
見臧殷臉色鐵青,青酒默默給他再倒上酒,“王上,承認您憐惜駙馬,不丟人,畢竟是個孩子。”
“嗬,憐惜他?說什麼鬼話!”
為此,青酒隻是笑笑。
大早上的就喝酒,還是前些日子開封的醉花純釀,臧殷輕鬆有些失常,殺了大半監視千歲府的錦衣衛,還蠢蠢欲動想做些幼稚的事。
烈九卿沒睡多久就醒了,剛喝完藥,溫容就回來了。
他一靠近,烈九卿立馬縮到了裏頭,“你要做什麼?”
溫容挑眉,饒有興趣地逼近,雙臂撐在了她的兩側,“卿卿寶貝,你胡思亂想了什麼,告訴阿容哥哥聽聽,嗯?”
聽見他曖昧不清的輕哄,烈九卿的臉瞬間紅透了,“你才胡說八道呢!”
“你知道了呀?”
溫容落落大方承認,大有繼續的意圖,真把烈九卿給嚇到了,腳下意識抬起擋著他。
她剛抬,溫容要逗她往前一探,烈九卿蹬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烈九卿一愣,溫容已經抓住了她的腳腕扣在了手心,“卿卿寶貝,你是不是不太滿意昨天的事,今天想我躺著?”
“溫容,你上腦了嗎!”
烈九卿渾身無力,拿著枕頭就作勢要打他,她又舍不得,隻換來溫容一陣爽朗笑意。
“是有點。”
在烈九卿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的時候,溫容親親她的小腿,笑道:“我一會出去辦事,還要進宮,其間路過相府,你是想留在千歲府等著我回來呢,還是先回相府等我找你?”
“回相府!”
溫容眸低一笑,爽快答應,“好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,他笑得這麼好看,烈九卿還是後背發寒。
離開千歲府時,烈九卿身上紅色的裏衣被溫容強製性換掉,從裏到外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衣,披風都是,再戴上帽子,她被藏的幹淨,都看不清人了。
烈九卿鬱悶,“你不是說我穿黑色的不好看。”
昨天,他可嫌棄了。
溫容卻一直笑著,十分滿意,“卿卿寶貝穿什麼都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
這是不是什麼陰謀?
他們剛離開千歲府,臧殷就把溫容院子裏種了十幾年的合歡樹給拔了,按在了自己的院子裏。
拔樹的時候,他還把下麵發現的鐵盒子一並搶走了。
臧殷從來不做人,打開了。
青酒掃了眼裏麵的東西,笑,“駙馬他……確實是個瘋子,對公主當真勢在必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