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,帝都下起了大雪,氣溫也降了好幾度,比任何一次冬日都要難熬很多。
何況,帝都來了不速之客,臧殷。
臧殷就像是懸在皇室頭上一把隨時會掉落的鋒利砍刀,看不看都像是死神環繞。
雲帝從臧殷離開,就渾身動彈不得,他明明是一國帝王,是真龍天子,被老天庇佑,卻在他麵前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。
憑什麼!
就因為他武功天下無雙嗎?
“啊——”
雲帝怒吼一聲,砸了整個寢宮。
眾多宮女太監跪了一地,人人都膽戰心驚。
雲帝自從用了仙藥回春之後,心情奇好,已經很久沒發脾氣了。
何況這麼多年了,雲帝是第一次如此暴怒。
具體發生了什麼,已經無人得知。
早在臧殷出宮後,烈靳霆就處理掉了所有知道的人,甚至還有不少錦衣衛。
他如果不這樣做,整個錦衣衛恐怕都要被雲帝遷怒。
天色漸漸亮起來時,殿內才安靜了下來。
烈靳霆肋骨斷了兩根,經脈也混亂,但仍舊在外頭守了一整夜。
早朝時間已過,雲帝這才叫人進殿侍奉。
半個時辰後,明德公公匆匆出來傳話,“大人,陛下傳您覲見。”
“是。”
烈靳霆站了一夜,身體早就僵硬了,他臉色蒼白如紙,搖搖欲墜,強撐著走進了大殿裏。
他艱難地跪在地上,虛弱的啞聲道:“臣未能及時護駕,請陛下賜罪。”
雲帝看著烈靳霆,許久才開口,“愛卿處理得很及時,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,朕賞你都來不及,怎會怪罪?”
聞言,烈靳霆眼底暗光一閃而逝,“陛下恩典,臣萬死不辭。”
臧殷對雲帝下了重手,他如今每呼吸一下,前胸後背的骨頭都像是要碎掉一樣,痛得不行。
雲帝靜了許久才忍下這痛苦,陰狠道:“愛卿應當知道臧殷這位南疆攝政王,朕問你,他到底有多厲害?”
烈靳霆一頓,“陛下想聽實話?”
“說實話!”
烈靳霆沉聲道:“十萬雄兵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一句話,雲帝瞳孔劇烈的瑟縮,渾身青筋全都因為憤怒不斷的跳動,手裏的藥碗直接砸了出去。
“他是人,又不是神,朕的十萬精兵為什麼會不是他的對手!”
藥碗碎裂,迸濺開來,劃傷了烈靳霆的臉。
他一動沒動,任憑鮮血流下來。
等雲帝平靜了些,烈靳霆才開口道:“陛下,攝政王不是神,但恐怕也算不上人了。”
雲帝又要發火前,烈靳霆繼續說道:“十幾年前,南疆民間就有很多關於這位攝政王的傳說,他曾三歲飲血,五歲食人,十歲就嗜血成性,將他傳成了惡鬼一樣的存在。問題根源是因為他修煉的功法能吸收其他人的內力為己所用,他當初利用蠱毒殘害數以千計的武林人士,就是這個目的。”
雲帝咬牙切齒道:“照你所說,那他豈不是有成千上萬年的內力?要是這樣,他早爆體而亡了!”
烈靳霆沉默了片刻,“臣見到他短短片刻就給人幾十年內力,他或許一直都靠這種方式來平衡,不過這都隻是猜測,若想驗證,除夕宮宴應當很合適。”
“你有辦法?”
烈靳霆幽幽道:“臣想試試,若能成功,或許能夠限製攝政王,甚至……廢掉他。”
雲帝一聽,眼睛大亮,“你想如何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