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昭眼底一閃而逝的微紅,片刻,她冷靜了下來。
“你再好,不也走了我的老路,一身傲骨全都敗在了一個男人身上。”
到現在,馮昭都難以相信,能夠安然無恙穿越十三洲的女人,會慘死在小小丞相府中。
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,為什麼!
“啪!”
馮昭太用力,手裏的佛珠崩碎,跟在她身後的侍女驚呼,擔憂道:“娘娘,您沒事吧?”
“無礙。”
馮昭驅除過去的記憶,逼著自己不早去想,許久才啞聲道:“派人去陛下寢宮看一看,看看九千歲是否還在。”
“是。”
她看看天色,小聲低喃,“王上,幹脆就毀掉這裏吧……”
這高牆深處,皇權至上,真是令人作嘔。
她真是不明白,顧徽音怎麼就仍舊護著這早就腐朽不堪的大秦。
她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年,都沒發現,哪裏值得。
殿內,嬤嬤匆匆趕了出來,“昭儀,您怎麼在外頭吹冷風呢?您趕緊去陪陪娘娘吧,她好像做噩夢了,嘴裏說著奴婢聽不懂的話。您看,您看要不要傳太醫啊?”
這是惡有惡報!
馮昭淡聲道:“本昭儀陪陪娘娘吧,你去點個安神香。”
“好。”
“轟!”
巨大的破裂聲傳遍了整個皇宮上空,在這深夜中尤為可怕。
溫容站在一側的殿頂上,似笑非笑道:“你這是老了,連我一個病秧子都打不過。”
臧殷皮笑肉不笑道:“長這麼大了,除了會躲,你還會做什麼?”
這溫容想做什麼,臧殷也是發現了。
溫容就是想借他之手毀掉錦衣衛。
誰讓他是自己十分滿意的女婿,他怎麼都得往死裏寵吧!
臧殷內力咆哮,抬手就是殺招。
強大的破壞力之下,錦衣衛如今已經完全麵目全非,牆體都已經搖搖欲墜開始坍塌。
鐮倉看看時辰。
大半個時辰過去了。
身前的牆體開始歪斜,鐮倉和青酒十分淡定地後退了兩步。
鐮倉問:“你不管管嗎?”
青酒淡聲道:“不想管。”
鐮倉提醒,“烈靳霆快來了。”
青酒扯了下唇,無動於衷,“叫王上一起收拾了吧。”
鐮倉挑眉,“據我所知,追殺你們王上的人有幾十波,現在他算不算徹底暴露了。”
青酒顯然心情不好,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看得出,青酒這會心裏有怨氣,委屈著呢。
青酒話音未落,玄衣出現,蹲在了他們頭頂的樹上。
“反正來都來了,不如讓你們王上給這大秦皇族立立規矩?”
鐮倉蹙眉,看見玄衣就覺得沒好事,“閉嘴。”
玄衣咧嘴一笑,躍躍欲試,“機會難得,我們一起掀翻這皇宮吧?”
說著,玄衣出手,作勢要趁機殺掉周圍的侍衛。
鐮倉目光一寒,袖刀攜帶鐵鏈刺出,卷住了他的腿,生生將他拽了回來。
他一腳將玄衣踹在地上。
玄衣不滿,“倉啊,今天多好的機會,有臧殷背鍋……唔……”
他一開口,臧殷的劍鞘就整個抵進他的口腔,幾乎要刺穿他的喉嚨。
臧殷居高臨下地睨著他,“玄衣,告訴我,你想怎麼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