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把玩著藥碗,眸色幽深。
“為什麼我卻覺得,這是哥哥的意思?”
對上烈九卿冰冷的眼,烈靳霆有那麼一刻有種被看穿的錯覺。
“哥哥也覺得,我做一個廢人更好地吧?這樣的話,就能永遠沒有反抗能力,被你關在這裏,成為你的籠中鳥,讓你任憑處置!”
烈九卿要摔掉的時候,烈靳霆一手奪了過來,掐住了她的下顎,直接灌了下去。
湯藥入喉,烈九卿瞳孔驟然瑟縮。
她趴在床上想要催吐時,烈靳霆單手將她扣住,居高臨下道:“七妹,當一個普通世家女沒什麼不好。以你的聰明才智,你但凡乖一點,想要什麼寵愛沒有呢?”
烈九卿雙眼發紅,嗤笑道:“哥哥不會是想要我對你撒嬌求你寵愛吧?”
烈靳霆一頓,烈九卿一腳踹了過去。
可惜她沒什麼力氣,烈靳霆輕易扣住了她的腳腕,“你不用撒嬌,為兄也會寵愛你。”
烈九卿掙紮,烈靳霆順勢鬆開了她,“這藥共六副,不想受罪,就聽話一些。”
說罷,烈靳霆離開,關上了房門。
殷寧守在外麵,見烈靳霆出來,不禁看了眼院中,“少爺,七小姐如今的身子骨本就比一般人弱,陛下此時要她喝下化功散,是否會讓她的身體留下後遺症?”
烈靳霆餘光看過去,“她是醫師,能發現,自然也會有防備。明日開始,每份湯藥中,化功散加量。”
烈九卿向來不是會聽話的主,即便是這幾服藥喝下去,她恐怕還會留後手。
聞言,殷寧眸光一深,“是,少爺。”
他遲疑道:“若七小姐不喝……”
“我會親自喂她。”
除夕之夜,烈九卿該是嫁給該嫁的人,而不是守著一個必死的溫容。
房中,烈九卿緩緩坐起來,她逼出湯藥,眸色冰冷。
要不是她提前做好了準備,以針封穴,她恐怕真沒抵抗烈靳霆的能力。
她低頭,沉默了很久,取出了早前問外公要的特製金針。
這些金針隻有傳統金針十分之一的粗細,猶如發絲,更細長,能在身體內存在更久,封穴也不會被人發現。
從涼城回來後,烈九卿就想到了這一天。
隻不過沒想到,雲帝甚至不屑於掩飾。
她受傷體弱都不能讓他放心,必須成為毫無威脅的廢人才行。
烈九卿定定看了金針許久,將其中三根緩緩推進了血脈之中。
疼痛瞬間來襲,烈九卿渾身微顫的縮成了一團,許久才平息下來。
封穴,造成完全的假象,讓雲帝以為完全掌控自己,偽裝成獵物才能絕地反擊。
烈九卿渾身像是水洗了一樣,臉色蒼白著緩緩睡了過去。
好重、好沉、好像要死了一樣,完全無法呼吸。
烈九卿猛地睜開了眼,看見眸色冰冷的溫容站在床邊。
此時陽光大亮,是天明了。
“千歲爺你怎麼來了……”
溫容臉色鐵青,扣住了她的手腕,“你又封穴?”
聽出他隱忍的憤怒,烈九卿幹笑道:“封穴什麼都不會影響的……”
溫容眸色冰寒,死死盯著她道:“烈九卿,你是不是忘記了,我是外公的學生,你會的這些東西,我都知道!”
“你聽我解釋……”
門此時被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