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容來過幾次,這一次終於找到了。
他打開,遲疑了片刻,緩緩走了進去。
溫容剛進去,一道身影赫然出現。
他銀發落在身後,微眯著一雙泛著點點猩紅的眼,正是臧殷。
“本王這女婿太令人意外了,他竟然沒死。”
他詭異地笑了,“啊,還是內力給得太少了,應該再多一些,要他發瘋發狂沒了理智,這樣本王才能抱外孫……”
慢了一步跟上來的青酒頭痛不止。
“王上,駙馬真經不起您的折騰了。”
臧殷殺了人,心情好了很多,但偏執入骨,沒人能勸住他。
“本王離開前,必須抱上外孫。”
聞言,青酒太陽穴跳得厲害,“王上,公主未婚先育,會被人詬病,不若等他們成親以後也不遲……王上——”
青酒話還沒說完,臧殷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,進了密道。
見此,青酒無力扶額。
他回身,快步一挪,擋住了遲來一步的鐮倉。
再見青酒,鐮倉眉頭下意識擰起來,“你們該離開帝都了。”
臧殷在帝都一天,長老團就會緊盯著他們一天,對誰都沒好處。
青酒自然清楚,不過臧殷如今對抱外孫十分堅持。
除非臧殷自己放棄,否則,就是天塌下來,他也不會離開。
“這一點,我做不了主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都不能拿對方怎麼樣,就都沒出手。
鐮倉目光暗了暗,突然道:“太子府的事,是不是和你們有關?”
鐮倉能查到隻是時間問題,青酒承認,“王上有些無聊。”
一句無聊,太子府七十多條人命。
在臧殷看來,人和牲畜沒什麼區別,隨心而欲,想殺就殺。
哪怕臧殷是南疆攝政王,他對天下蒼生也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。
鐮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看了眼密道,靜靜抱劍待在了一旁。
青酒也如此。
兩人默認了自家主上能解決一切問題。
時間慢慢流逝,兩人遲遲沒出來。
天色清冷,天上飄著幾朵雪花。
千歲府裏,烈九卿抱著酒壇愣愣地趴在床邊上,腦袋上掛著溫容的外袍,正從墨鐲裏拚命往拿東西,如今已經擺滿了。
“千年人參,阿容哥哥的。”
“千年雪蓮,阿容哥哥的。”
“千年……”
烈九卿一股腦往外拿,直到床都放不下了,她自己直愣愣地躺在了角角裏,和一堆藥草一樣擺放整齊。
“卿卿,阿容哥哥的。”
烈九卿躺了很久,像是不會動的草藥一樣,眯著眼望著床頂,顯然是醉了。
畫意推門進來的時候,被一屋裏的酒香給驚到了,她匆忙跑到內室,就看見這一幕。
“小姐?”
烈九卿沒動,畫意又靠近,立刻聞見了濃重的酒香。
完了,烈九卿又貪酒了。
畫意頭疼,“小姐?您還好嗎?”
烈九卿醉得迷迷糊糊,呆呆的不說話。
畫意歎了口氣,醉花陳釀一般的醒酒湯都沒用,這下隻能看好烈九卿,等溫容回來再處理了。
“您先……”
“嗖!”
畫意剛開口,幾支冷箭射了進來,無數黑衣人破門而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