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醒來時,倒抽了一口涼氣,她揉著後頸,許久才坐起來。
她一醒,旁邊就有侍女匆忙上前道:“七小姐,您醒了,有沒有哪裏不舒服。”
眼前的侍女是個陌生人,周圍是陌生的環境,烈九卿微微蹙眉,啞聲道:“這是哪裏?”
“這是大少的別苑,在帝都郊外,是個療養勝地。”
烈九卿隻遲疑了下,眸光暗下來,“大少?烈靳霆?”
侍女點點頭,“是的,七小姐。”
她給烈九卿倒了杯,“大少說了,讓您在此好好養傷。”
烈九卿看了下窗外的天色,侍女很有眼色的主動道:“現在剛過了午間,您稍等片刻,奴婢就給您上膳食。”
侍女離開後不久,烈九卿緩慢下了床,剛開門,兩個侍女就攔住了她。
“七小姐,大少說您身子太弱,靜養最好,請您不要擅自出門,否則看守您的人都會受到懲罰。”
烈靳霆還真是仗著她一點的善良就來威脅了,好手段。
烈九卿慢慢後退了一步,“他人呢?”
“朝中有事,應當夜裏才會回來。”
“他回來,讓他來見我。”
侍女恭敬道:“是。”
門關上時,烈九卿掃了眼門外,發現三步一崗。
他們雖然都是穿著家仆裝,不過是單從他們的站姿就能看出來不一樣,恐怕是錦衣衛的人。
烈九卿在房中隨意地轉了轉,房中裝飾都很簡單,甚至有些古板,基本上沒什麼東西。
她走到了窗前邊上的書桌前,隨後拿起了一本書。
書看上去有些舊但很完好,是本普通的經書,底下還壓著一些功法心得。
書架上的一些書籍大部分也是一些武功招式的圖解。
這房間,也許是烈靳霆的。
她還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。
如果這隻是一個哥哥的占有欲,似乎有些過了。
烈九卿剛走到窗戶邊,外頭幾個守衛就看了過來。
很快,侍女就送來了膳食,都很清淡,甚至十分講究。
半個時辰後,侍女送來了湯藥。
湯藥中有一味藥會讓人陷入昏睡,對她卻沒什麼用。
烈九卿原本就打算營造自己虛弱的表象,既然烈靳霆想關著她,姑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吧。
喝下泉水,烈九卿開始運功療傷。
纏心訣比任何時候都要活躍,像是被注入了新生一樣,沿著她的血脈輪回,讓她無比輕鬆自在,就好像溫容也在她身邊一樣。
眼看著夜色漸漸暗下來,烈九卿才睜開了雙眼。
她捂著微微發燙的心口,深深吐了一口氣。
運轉纏心訣的感覺,還真是微妙。
她摩挲著墨鐲正出神,門外出現了腳步聲。
烈九卿側躺在了床內。
房間昏暗,來人兀自走過來,站在床邊,許久才撩開了窗幔。
烈靳霆隔了會兒,坐在了床邊上,指尖抓起她身後的一縷長發摩挲。
他意味不明地低喃,“我是哥哥……”
他指尖緩緩用力,烈九卿未曾看見他過分陰鬱可怕的眸子。
他再三查看,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是烈鶴信和陳白蓮的長子。
但三年前他分明查到的是,他是陳白蓮和另一個男人的私生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