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烈九卿那羞惱模樣,顧謙輕笑出聲。
“小容借聘禮之事送黃金,恐怕是知道邊城之事了,這是要成全顧家善名啊。”
這麼多黃金,這天下間連顧天琊這個天下首富都不能輕易拿出來,不想卻是溫容送來了。
顧正仁唇角鬆動,“朝廷越來越置百姓於不顧,他能做到這一步,實乃天下之幸。他是佞臣也好,忠臣也罷,至少到現在,他不是個壞孩子,將九卿交給他,我放心。”
顧謙苦笑,“小容這孩子的心思藏得深,實在是看不透,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麼,希望他不要辜負了九卿就好。”
顧天琊興奮夠了,從黃金堆裏跑了出來,“爹,我能拿走嗎?我正缺現金去買糧食呢!”
“我覺得還是問問九卿的意思。”
顧天琊嘴角微抽,“問?你信不信,九卿會退回去,她現在偷偷摸摸做生意,一心要養小容,如今看見這架勢,她怕是要被打擊死了,辛辛苦苦一萬年這也是趕不上他。要我說,倒不如您替她收下,別讓她有機會後悔。這麼好的孫女婿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,您不怕小容又哪根筋不對又不想了?到時候您就難受去吧!”
“他敢!”
顧正仁眉眼一狠,“這臭小子再敢辜負小八,老子打斷他的腿!”
“他還真敢。”
顧天琊翻了個白眼,“他九歲時就能和你對招,還能怕你啊?”
顧正仁涼颼颼的看向顧謙,“爹,婚書呢?趕緊!”
顧謙若有所思,“要不等兩天,這樣顯得我們太著急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兩天,不能再多了,他這點上,一點不靠譜。”
濉河扶額,三個月前,眾誌成城反對。
如今,這一家人真是一門心思要把寶貝閨女嫁出去。
天上幾縷陽光落在皚皚白雪上。
烈九卿一路快走,進了院子,一把推開了房門。
“溫容!”
溫容此時正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喝著糖水,聽著烈九卿氣勢洶洶的話,不禁放下了茶碗,抬了抬手。
“正好你來了,看看我的手怎麼了,好疼。”
烈九卿到嘴的話立刻轉了彎,“怎麼了?”
“剛才不小心碰著了。”
看見溫容手上青紫了一片,烈九卿眉心擰了起來,“怎麼這麼不小心?伺候得下人呢?”
溫容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,輕聲道:“這是你的閨房,我不想別人進來,就沒讓他們來。”
他抬抬手,“你吹吹我就不疼了。”
烈九卿真是沒了脾氣,捧著他的手吹了吹,“我去拿紅花油。”
一來一回,烈九卿倒是冷靜了下來。
她一邊給溫容揉著手背,一邊鬱悶道:“溫容,你是不是不想娶我?”
溫容一怔,“想的。”
烈九卿有些委屈地小聲埋怨了句,“那你送那麼多聘禮是什麼意思?我一萬年也賺不了那麼多,沒嫁妝,我要怎麼嫁?”
聞言,溫容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,“小混蛋,你還怪我,我不拿這些哄著外公和舅舅們,怎麼娶你回家?他們都不喜歡我,我也是無奈之舉。”
說著,他把臉埋在她肩頭蹭了蹭,“卿卿,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那裏了,以後你得養我,不然我連飯都吃不上了,好可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