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提起這個,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出楚衛唇角收緊。
烈九卿好像對溫容有什麼誤解。
一個不靠內力,隻以武技就能殺死百人刺殺團的男人,會身子弱?
不過,烈九卿卻一心覺得溫容是需要照顧的。
“嗯,這幾天身體不好,他脾氣都怪了,你不要去招惹他。”
楚衛聽出她一點點地埋怨和無奈,指尖合攏,她對溫容真的是用盡了心思了,因為用盡了心思,就會被輕易蒙騙。
他啞聲道:“是。”
烈九卿看得認真,時不時會問上兩句,楚衛都一一作答。
離開時,烈九卿還在研究。
就像麵對溫容的藥方,她也是如此一絲不苟,好像是天大的事一樣。
溫容醒來時,是喝藥的時間到了。
他睡眼惺忪,慢騰騰地翻了個身,抱著被子一角,怔怔地看著烈九卿。
“卿卿……”
剛才,他做了一些不好的夢,都是在皇陵陣法中見到的。
他抬手,烈九卿將手遞過去,“怎麼了?”
溫容勾著她的手指,將她拉到了身邊。
掌心中傳來烈九卿真切的溫度,溫容才從夢裏清醒,“不喝藥,好不好?”
烈九卿每日也喝著藥,不過她是藥人,用藥並不像溫容這麼頻繁。
她也心疼,但溫容這身子骨隻能靠藥溫養的,如今是一天都不能斷的。
她輕聲哄著溫容,“外公知道朝中局勢不好,給你開的藥都是能讓你盡快恢複的,療程不能短的,你忍忍,等好了,就不喝了。”
聞言,溫容喉嚨一滾,眸色暗下來,“你……你和外公一樣,也想我快點走嗎?”
“外公喜歡你比我還多,他哪裏會趕你?”
烈九卿失笑,一邊扶著他坐起來,一邊輕聲道:“我知道你有必須要做的事,就像我也有一樣,我總不能真關著你。”
溫容和她十指相扣的手,一點點用力,“你關著我吧……”
如果被關起來,每天都能看見她,他就什麼都不怕了。
溫容聲音特別小,烈九卿沒聽清,“你說了什麼嗎?”
溫容唇收緊,將臉埋在了她肩頭,“不想喝藥,一口都不想。”
這幾天,溫容每次喝藥,烈九卿都要哄上一會兒,她心疼又好笑。
她輕輕摸摸他的長發,“乖,我偷偷給你加了好些甘草,應該沒那麼苦了。”
溫容眉頭緊擰,一口喝了就要停上好一會兒。
烈九卿小心翼翼,等他喝完了,這才舒了口氣。
這次的藥裏,顧謙添了三味重藥,為的是逼出溫容心脈積淤在一起的保留毒血塊
她原本不讚同,怕不小心再傷及他的心脈,不過朝中楊俊馳野心勃勃,文武百官更是連番彈劾,如此下去,溫容隻會更被動。
他必須得盡快好起來,不能如此虛弱下去。
溫容喝過藥,眼裏的光一點點消失,他困倦地小聲說:“卿卿,我睡一會兒,等醒了,我要喝桃花酒……”
“好。”
溫容昏睡過去,烈九卿摩挲著他的臉低聲說:“睡一覺,醒來就不會這麼痛了。”
走出房間,顧謙身邊的老奴等在門前,“小姐,小容少爺睡了?”
“嗯。”
老奴歎息道:“暗房已經為您收拾出來了,不過老爺有些生氣,他不太想您為了小容少爺冒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