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靳霆握刀的手不斷收緊,手背上青筋暴突,他卻麵無表情。
從來沒有人能敢這般忤逆他,哪怕是他寵愛的烈傾城。
神奇的是,烈九卿如此挑釁,他心裏不但沒有抗拒,甚至十分喜歡。
“為兄能忍讓你,並不代表其他人會。七妹,聽話,這朝堂沒你想得那麼簡單。”
“無需哥哥擔心。”
她真的是……
太醫親自去煎了藥,烈靳霆找人試藥後,才給烈九卿服用了。
吃過藥後,烈九卿昏昏欲睡,倒在床上不到片刻就睡著了。
烈靳霆靜靜站在床邊,專注地看著烈九卿的睡顏,視線從她冒著虛汗的額頭一路向下,劃過她小巧的鼻尖,越過她的紅唇,落在她脖頸上那處牙印上。
大腦某根弦頓時斷開,嗡嗡作響,他第一次那麼真切地想要殺死溫容!
烈靳霆在這裏停留太久時間,張虎不進來提醒他道:“大人,我們的人在皇陵內被殺,潛伏進去的人去向不明,我們無從查找,守陵衛請您協同調查。”
此時,烈靳霆才回神,他扶額,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烈九卿。
他竟然因為烈九卿忘記了正事!
察覺到自己的變化,烈靳霆的心驟然冰冷,“這裏交給你,絕對不能再生事端!”
“是。”
走出內室,烈靳霆一眼就看見雲嗔,他眉頭下意識緊皺,很快又鬆開,“宸王殿下,時間太晚了,下官派人送您回去休息吧。”
話音未落,烈靳霆已經招來了錦衣衛。
“不必。”
雲嗔可沒有離開的打算,他手臂支著輪椅的扶手,懶洋洋地望著裏麵。
“本王擔心還有人想害卿兒,今夜就先守在這了。”
聞言,烈靳霆欲走的腳步一頓,“她身負重傷,自有太醫照料,您在這裏反而不方便,何況她如今算是九千歲的未婚妻,殿下如此挑釁,恐怕也會給自己造成一些麻煩。”
畫意站在門外已經有一些時候。
雲嗔和畫意,烈靳霆直接選擇了後者,“畫侍衛,這裏就麻煩你了。”
畫意頷首。
溫容的人,除了必要的恭敬外,從來不怕皇室的人。
她進來,強硬道:“殿下,這裏有下官在,您不必擔心,請回吧。”
花歲冰冷的抬眼,握著輪椅的雙手骨節泛白。
對她而言,任何對雲嗔不恭的人,都該死!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無論是皇宮內還是皇宮外,溫容都囂張至極,從來不把他放在眼中!
雲嗔陰森的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,“花歲,走!”
畫意道:“恭送宸王殿下。”
雲嗔消失在走廊盡頭,烈靳霆才緊跟著離開。
他走遠,回頭望向偏殿,目光森然的對張虎道:“看好她,無關緊要的人不準再靠近!”
“是!”
烈靳霆走進風雪中,沒走兩步,他突然回眸,視線絲絲鎖著偏殿的方向。
“七妹,希望你安安分分……”
沉睡中的烈九卿緩慢睜開了眼,她舔舔唇角的血跡,運足了內力將封脈的金針逼了出來。
她坐起身,活動了下手腳,啞聲道:“畫意,我要出去一趟,一會兒,璿璣宮的替身會來。”
畫意一頓,“好,您注意安全,莫要千歲爺擔心。”
話音未落,烈九卿的氣息已經消失在了殿內。
畫意錯愕,不過短短幾日不見罷了,烈九卿內力竟然更精進了,如此重傷,她驚歎也能控製好氣息。
不多時,烈九卿出現在了烈鶴信和陳白蓮的屋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