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靳霆聽見送男人,氣勢驟然一變,鷹眼冰冷得可怕。
“這件事,為兄會調查清楚。”
他立刻下令,“去查!”
錦衣衛聽令,“是!”
烈九卿虛弱地笑笑,“謝謝哥哥。”
烈靳霆想去抱她,烈九卿勉強後退了一步,啞聲道:“行宮之內,如此不妥,就不麻煩哥哥了。”
烈靳霆半空中的手緩慢落下,“你自己行嗎?”
“行的。”
烈九卿深深吐了一口氣,緩慢往裏麵走。
烈靳霆眼看著她一步一喘,三步一歇,眼裏的暗光蹭蹭怒長。
從殿前到殿後這短短距離,烈九卿走了一炷香的時間,最後幾步,烈靳霆實在地等不了了,單手扶住她,帶她走到了床邊。
“謝哥哥。”
烈靳霆從以前就喜歡聽謝謝,可如今聽著相當刺耳,“不用。”
太醫匆匆前來,一見烈靳霆,她渾身不自覺顫抖了下,“下官參見大人。”
“給她好好檢查檢查。”
烈靳霆發話,太醫一刻不敢怠慢,慌忙上前。
一番檢查過後,太醫瞧了幾眼烈靳霆的臉色,這才小心翼翼道:“大人,令妹原本就重傷在身沒有恢複,今日又受到重創失血過多導致短暫的昏死……不僅如此,她的傷口似乎被人抹了毒藥,加上反複撕裂,這以後……”
聽見毒藥,烈靳霆氣壓很是陰沉,太醫咽了口唾沫才艱難開口道:“這以後,令妹這身子恐怕要好好調養才行了……”
太醫擦了擦臉上的冷汗,她沒想到,這前後不過短短兩炷香時間,烈九卿的身體就毀得如此徹底。
她到底是和什麼人結下了如此大的梁子!
宮中太醫從來避重就輕,烈靳霆目光一寒,“說清楚!”
烈靳霆鮮少如此發火,太醫嚇得雙腿發軟,跪在地上就用力磕頭。
“大人恕罪,令妹的身子……令妹的身子如今已經大不如常人,這以後怕是離不開藥了!”
“滾!”
烈靳霆一聲暴怒,太醫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。
雲嗔沒走,就在殿內。
他給花歲遞了個眼色,她立刻去追那太醫了。
此時的烈靳霆渾身都籠罩著一層可怕的陰霾,“七妹,現如今知道胡來的後果了嗎?”
“胡來?”
烈九卿抬眸,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處處冰冷,“在哥哥看來,是不是小妹做什麼都是錯的,隻有你的傾城妹妹做什麼才是對的?”
烈靳霆一怔,“為兄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烈九卿將嘴裏的血咽下去,自嘲地笑笑,“哥哥不是這個意思,那是那個意思?”
一直以來,烈靳霆都是完全的掌控者,無論在朝堂還是烈家,都從來沒人敢如此一而再地質問他。
他很不會應對這種狀況。
他想要解釋,“為兄……”
烈九卿哪裏會給他這樣的機會,主權,她會自己掌控。
“哥哥到底是多討厭我呢,以至於我做什麼都礙你的眼。”
她稍停了片刻,慢慢道:“還是說……我沒有聽話,私自決定婚約,打亂了哥哥的計劃,如果我不能為烈家謀取利益,就沒有任何價值了。”
烈靳霆喉嚨滾動,握刀的手一緊再緊。
“你一天是烈家人,我就一天是你哥哥,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。”
他看著她蒼白如雪的絕美容顏,到底是多了話。
“七妹,朝堂凶險,不是你能想象。九千歲不會是良人,你不該如此糾纏不清,更不該當眾逼迫陛下索要聖旨。這些對你百害而無一利,為兄是為你好,並不想你後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