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衛伸手,禽住了烈九卿的下巴,逼她張嘴。
“宮主,請您配合。”
烈九卿目光驟然一冷,“楚衛,別再逼我。”
她沒動,楚衛稍停,緩慢鬆手後退了一步。
“屬下不是信不過您,隻是意外您會願意吃解藥。”
烈九卿很清楚,對藥上癮,戒不掉的。
楚衛其實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,沒想到烈九卿會這麼幹脆的吃下去。
烈九卿伸手,“拿出來吧。”
陰坑地圖,她太需要了。
上癮和溫容,她不做其他選擇。
她不想賭,也賭不起。
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戒掉,但她戒不戒都無所謂。
她這樣就有理由去求溫容了,讓他救自己,讓他留下她。
烈九卿不會被人逼迫。
她永遠有退路,退路是溫容。
烈九卿眼裏有灼烈的花火,楚衛看的有些著迷。
他將早就準備好的地圖遞給她,“工具要等天亮。”
楚衛道:“今夜,屬下留下。”
烈九卿淡漠道:“隨你。”
今夜暴風雪沒停。
烈九卿看著地圖,時不時的咳嗽。
楚衛給她倒了杯水,淡聲說:“您似乎有些感染風寒,還是去休息吧。”
烈九卿頭都沒抬,指著地圖上幾處更改的地方道:“這個標記什麼意思?”
“毒障林。”
楚衛繞過桌子,現在烈九卿身側,一手半扶著椅子,一手指著地圖道:“陰坑下方有三層,您所說的是第一層。”
他順著地圖方向指,“這上方是走陰橋,下麵正對著的是毒障林。毒障林是一種尖銳的石柱,上麵盤旋著一種極為少見的毒蛇,它們渾身都分泌著毒液,活物碰見立刻會被麻痹,死相恐怖。”
烈九卿聽的很認真,全然沒發現楚衛看她目光裏的某種衝動。
他靠的很近,能聞見她身上好聞的香氣。
楚衛繼續道:“毒障林是半懸空的殘壁,從上方墜落也可能掉下第二層的黑海。”
黑海……
烈九卿以前聽到過。
是被囚禁的第二年還是第三年,鐮倉對溫容說的。
“千歲爺,黑海或許有能幫您的東西……”
她那時候和溫容水火不容,她是闖進書房前無意間聽見的。
按照上輩子的時間,這已經是五年或者六年後了。
如果提前的話……
如此一想,烈九卿心跳加速,“這上麵不像是胡泊一類的,為什麼叫黑海?”
楚衛低頭,看見她卷翹的睫毛,下移能看見她殷紅的唇。
他下意識吞咽了下,啞聲道:“下麵有一塊千年石碑,上麵寫著黑海。但其實這裏隻是地下流沙,陷進去就會直接被吞沒掉。”
烈九卿指尖收緊,交疊,目光緊緊盯著地圖,“流沙的話,這地圖未免太複雜了,這中間空出來的是怎麼回事?”
楚衛些微的弧度揚起又消失,“屬下一時未曾想起來,便沒畫出來。”
烈九卿目光一沉,楚衛低聲道:“宮主,等屬下想起來了,自然會告訴您。”
他把烈九卿身上滑落的披風拉好,“您該睡了,晚些陳子俞就要來了。”
烈九卿突然勾唇,“楚衛,你敢殺陳子俞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