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近乎蠻橫的將烈九卿帶走。
烈九卿無奈,“出了什麼事?”
“你跟上,路上我和你說。”
沈浪很急迫,內力一提,速度很快。
“七天前,城中百姓中毒,昏睡不醒,沒人照看的都被活生生脫水死了,今天剛過淩晨,他們突然渾身發紅起疹子起了膿包,一旦挑破立刻就會死掉。”
烈九卿一怔,沈浪又說:“我們檢查過水源和食品來源,並沒有發現問題,還不能肯定他們到底是怎麼下毒的。”
沈浪帶著烈九卿一路朝南,小半個時辰才趕到南城郊外。
這裏被安置了警戒圍欄,看守的都是虎豹營中的官兵。
他們一來,立刻有官兵送來了用藥水沾濕都這麵巾。
沈浪說:“膿腫的氣味很重,有毒,聞多了也會中毒。”
烈九卿接過戴上,跟在沈浪身後。
“我回來的時候,城中百姓看上去沒什麼問題,你是不是有什麼應急的辦法?”
“你在祥雲鎮的時候,應該認識了沈弄玉。”
聽見這個名字,烈九卿錯愕,沈浪說:“他對瘟疫有獨到見解,辦法都是他提出來的。要不是他提醒,涼城四十萬百姓恐怕都要遭殃了。他對這裏的情況很了解,具體情況你要問他。”
“好。”
沈浪帶著烈九卿一路往裏走,經過重重看守,這才到了一個用木欄圍起來的廣場上。
如今,廣場上有無數的帳篷,外頭來來回回不少忙碌的人,更多的是一個個抬出去的屍體。
看見這一幕,烈九卿眉頭蹙起。
沈浪循著烈九卿的目光看過去,沉聲說:“戰場之上,從不禍及百姓,他們欺人太甚,我不會放過他們!”
在這涼城,沈浪是少城主,從小到大,父親教導就是,人在城在!
如今,好好的城池在自己手中成了這番模樣,沈浪憤怒至極。
他忍下怒火,啞聲道:“容七,我不求你能救人,但如今我實在找不到能相信的郎中,你至少先拖上幾日,讓朝廷派來禦醫查看。”
“你相信朝廷?”
“不相信。”
沈浪要是相信,涼城早亡了。
“我相信的是顧老。”
聞言,烈九卿一怔,“顧老怎會來?”
“涼城不能失守,駐守禦醫給不出解決辦法,隻能請顧老了。”
沈浪麵色陰沉,“顧老那邊已經回了消息,至少要十五天才行,求你,無論如何再撐上十二天,盡量保證不殃及城中百姓。”
烈九卿目光暗下來,“你能確定,來的是顧老?”
沈浪沉聲說:“我隻能相信。”
烈九卿看見從帳篷中抬出來的官兵屍體,眉心緊擰,“虎豹營的將士是不是也中毒了?”
“我已經下令讓小部分的郎中去看護他們,你隻管……”
“沈少城主,你應當清楚,沒有虎豹營,涼城就失去庇佑。”
沈浪如何不知道,“百姓,我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“如果你信得過我,你可以將這裏暫時交給我,我清楚了情況先去看官兵。”
“小姐。”
畫意私自闖了進來,站在了烈九卿身後。
沈浪的視線不自覺落在畫意身上,她隻看著烈九卿。
他蹙眉,扯下臉上的遮麵巾扔給畫意。
“赤天符在她這,所有人都會聽從命令,我要去守城,至少明天天亮才會回來。”
離開前,他鄭重道:“容七,這裏就拜托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