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吉這輩子真沒害怕過誰,就算是殿主來了,他也能拿捏的死死的,麵對歡色時,他總會想起來五年前被吊起來吃蛇那事。
他第一次去天雲殿,少不更事,聽說殿主幾乎獨寵歡色,不甘心的上去挑釁。
一招而已,他就被封住內力扔到了蛇窟裏。
那些蛇簡直和成精了一樣,一條一條的活蛇往他嘴裏爬。
時隔多年,鄭吉聽見歡色的名字都能想到那滋味,全是陰影。
不過真不怪他看見歡色就走神,又不是他自己這樣,殿主也會著迷。
鄭吉用力咽著唾沫,“祖宗,小的記得,您挺喜歡用那些個珍貴草藥喂蛇的,這回各地進獻給殿主的可都是好東西,您來都來了,要不要去倉庫看看?”
想到蛇窟,鄭吉頭皮發麻又不得不提。
歡色抬眼,鄭吉幹笑道:“不不不,您等著,小的讓人給您送過來!”
鄭吉立馬站起來,想趁機出去透口氣再回來,歡色緊跟著站起來,他渾身一抖。
歡色朝門外走,“一起吧。”
“祖宗,您的寶貝兒是不是沒吃的了?小的全給您送去吧!”
天雲殿就沒人不知道歡色對蛇窟的重視,鄭吉興奮了,覺得自己能趁機討好他了。
歡色順著走廊往下走,目光落在下麵百十個蒙著臉的人群上,“讓她自己挑。”
鄭吉臉色一白,腳步僵硬的慢了一步,生怕歡色身上突然冒出一條美人蛇嚇死他。
大頭一看見鄭吉下來,立馬屁顛屁顛了跑了過去,“舵主……”
“什麼鬼東西!”
鄭吉擔心了一路,神經正緊繃,突然看見一個麻布腦袋衝過來,他一腳把人踹給了。
大頭哎呦一聲臉著地了,半天才爬起來,“舵主,是屬下。”
聽見熟悉的聲音,鄭吉臉色一黑,“你沒事戴什麼?”
“屬下不是長得醜,遮起來比較好。”
大頭把麻袋整整,露出兩個小洞是眼睛,恭敬道:“除了幾個巡邏的,這裏有八十二個兄弟和三十四個奴畜。”
鄭吉蹙眉,“不是有四十幾個呢?”
大頭咳了兩聲,壓低聲音說:“有幾個嗑藥的玩的太凶,死了幾個。”
這是常有的事,鄭吉沒怎麼在乎,“處理幹淨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
鄭吉和大頭交頭接耳,歡色已經走到了人群前,視線在他們身上兜轉。
第一個被打量的人雙腿一軟,跪在了地上,接連一片都跪下了,瑟瑟發抖、唯唯諾諾,唯獨後頭站著個低頭看腳尖的小個子。
歡色腳步一頓,看過去,鄭吉立馬喊,“你站著幹什麼,給老子跪下見祖宗……”
鄭吉到嘴的話突然戛然而止,他瞪大了眼,不可思議的看著歡色半跪下,給那小個子擦鞋。
他很認真,拿著方帕給小個子一點點的擦,擦好後,還把褶皺的衣角拉平了。
烈九卿踢了踢腳,沒躲開,腳腕被他抓住了。
歡色指腹摩挲著,敲敲點點,很用力。
“有人看著呢。”
歡色一頓,仰頭看她,危險道:“寶貝,你亂看了嗎?”